晨曦的微光刚刚透过云层洒在刘家村的土地上,蓝田便已收拾好简单的行囊,告别了熟悉的小院,踏上了归乡的路途。
她沿着蜿蜒的乡间小路前行,脚下的泥土还带着昨夜的湿气,路边的野草上挂着晶莹的露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蓝田来到了村子口,那里早已等候着一辆破旧的牛车。
原来就在昨晚,天色已黑,寒风凛冽的时候,蓝田便已经悄悄地找上了刘荣贵。
要知道,这大冬天的,除非是临近年关之前,否则刘荣贵通常只会赶着他那辆破旧的牛车在春节之前前往县城几次而已。
平日里,他可是很少会有这般举动的。
然而这次不同,蓝田单独拿出了整整二十块钱交给了刘荣贵。
这笔钱对于刘荣贵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足以让他心甘情愿地专门为了蓝田跑这么一趟。
当蓝田缓缓地朝着刘荣贵走来时,刘荣贵眼尖一下子就瞧见了她。
他连忙手忙脚乱地把正在抽着的烟袋给熄灭掉,然后满脸堆笑、热情无比地向蓝田打招呼说道:
“哎呀呀,小周姑娘啊,来啦来啦!赶紧上车吧,咱们这就出发咯!你可得坐稳当了哟。不过呢,讲句实在话,你咋约定的这么早就走哇?天都还没亮透呢!”
其实啊,蓝田之所以特意把出发的时间定得如此之早,自然是有着她的一番小心思。
因为只有这样,村子里的大多数人此时都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尚未苏醒过来,自然也就不会有人留意到她独自一人包下了刘荣贵的牛车准备出行这件事情啦。
如此一来,便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闲言碎语。
当然啦,关于这些个缘由,蓝田才不会轻易地跟刘荣贵吐露半句呢。
蓝田微微一笑,随口应道:“刘叔您说得对,我这不就是太想家了嘛,所以想早点回去看看。”
说完之后,她动作利落地将自己的行李放置在了牛车上,紧接着轻盈地一跃而上,稳稳当当地坐在了车板之上。
牛车缓缓启动,伴随着 “嘎吱嘎吱” 的声响,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颠簸前行。
刘荣贵一边赶着牛车,一边和蓝田闲聊:
“蓝田啊,我听村长说了,你这次回家要多待些日子。我看也是,很快就要过年了,你啊,干脆过完年再回来好了。”
蓝田笑着说:
“是啊,刘叔,我家中有事,干脆就和长胜叔请了长假。我啊,也想多陪陪家人,不过,年一过,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终于,牛车晃晃悠悠地抵达了镇上。
蓝田其实和刘荣贵不是特别熟悉,也不想和他多聊,说得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
不过,一路上,也不能一句话都不说,可把她难受坏了。
到了车站,蓝田谢过刘荣贵,拿起行李,好像身后有东西在撵她似得,急急忙忙走向汽车站。
刘荣贵看着周田匆匆地背影,还真以为这姑娘是想家呢。
他摇摇头,一边调转牛头,一边咕哝,
“这城里的丫头,就是和农村不一样。这也太想家了吧。娇气,娇气,就是娇气啊!”
汽车站里人头攒动,弥漫着各种嘈杂的声音,有人们的交谈声、吆喝声,还有汽车的轰鸣声。
蓝田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好不容易买到了一张前往东源市的车票。
她随着人流上了客车,车内的空气闷热而浑浊,座位也十分拥挤。
蓝田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将行李放在脚下,便闭上眼睛,试图在这颠簸的路途中休息一会儿。
客车在蜿蜒的公路上疾驰,车身随着道路的起伏而剧烈摇晃。
蓝田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心中却难以平静。
她已经让嘚瑟二狗再次查看了原主父母的情况,两人都请了长假,不知为何,竟然都给厂子里面开除了工作。
“二狗,你说,周明国和万宛是不是得罪人啦?正常情况下,哪有请个病假,就被开除工作啊?这肯定是背后有人在搞他们?”
嘚瑟二狗早就将原主父母的情况仔细查了一遍。
不过,他一直没有找到原因,刚刚才查出来。他不想被蓝田鄙视,本来想着查到了就给她说。结果,这不赶上了。
“宿主,那也是原主的父母。你这么直呼其名,总是不合适。”
“切,这不是和你说话嘛?”
“那你还是要注意点。万一形成习惯了,不小心说漏嘴了,总有点怪。哪有做儿女的,总是直呼父母的姓名的,还连名带姓的叫着。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嘚瑟二狗难得一下子抓住了蓝田的把柄,忍不住心中的得意,一板一眼地教训蓝田。
蓝田知道统子的鸟性。她知道这个时候,她要是和二狗辩解得越多,这统子会越来劲。
于是,她也不啰嗦,直接认下。
“嗯,行了。知道了。二狗。你说得对,我后面注意啦。”
嘚瑟二狗本来还想着多说几句,结果一下子被蓝田堵得没话说了。他不甘心得将后面的话都咽了下去。
嘚,宿主厉害,不说了,说多了,后面找到机会又得给他小鞋穿了。
“宿主,我查了。你父母,好像不小心看到了煞刃苍介。具体我现在还没有查清楚,总之,现在,要整他们两人的人,背后的人就是苍智。”
蓝田听了,一下子将脸拉了下来。
这帮狗敌特,她还没有找他们麻烦,就先找上自己麻烦了。
她烦躁地转头,看着窗外,不再吭声。
嘚瑟二狗知道蓝田心里不痛快,也不再吭声。
煞刃苍介现在都是已经高官,没有个真凭实据的,搞倒他,有点难度啊!
车内的空气闷热而浑浊,弥漫着各种混杂的气味,有乘客身上的汗味,也有一些人携带的食物散发的味道,让人感到有些窒息。
座位十分拥挤,蓝田的双腿几乎无法伸直,只能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
旁边的一位大娘似乎看出了他的不适,友好地冲她友善地笑了笑,说道:“姑娘啊,这长途车就是这样,忍一忍吧,到了市里就好了。”
蓝田感激地回以微笑,点了点头。
车行了一段时间后,突然一个急刹车,全车人都向前猛地一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