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哭成个泪人的望舒,刘承栩满眼的心疼,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将她的头轻轻按在自己胸口,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道:“欲望这东西,最是难填。有人贪财,有人恋权,有人痴情,有人妄生。世上不平之事多是起自于此。别人的欲望催生出的恶念,自是该他们自己去承受后果。那些受了无妄之灾的人,本就无辜,若是还将这些都加诸于己身,岂不是才让亲者痛仇者快?这样的傻事,你非要做来干什么?”
望舒眨着一双泪眼从他胸前抬起头,狠瞪了他一眼反驳道:“你才傻!”
刘承栩笑着替她擦了泪:“好,我傻!”
望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趴在他胸前哭了半天,顿时脸色通红,推开了他替自己擦泪的手,转过身去,就着山泉重新洗了把脸。
刘承栩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递了过去:“快擦干了脸,不然一会儿吹了风,小心脸疼。”
望舒不好意思的低垂着眼,接过手帕将脸上的水渍擦干,想要还给他,又觉得自己用过了直接归还有些不妥,手在两人中间停顿了片刻,下一秒,手中的手帕就被刘承栩抽走了。
看着他直接将手帕收回了怀里,望舒脸色更红了:“不是,你等我洗干净了再还你啊。”
刘承栩笑着往后仰了仰,右手还护着胸前说:“干嘛?你看上我手帕了?这也要抢!一块帕子而已,你也不缺吧?”
一番话气的望舒直接瞪了他一眼,不过脸上的热度倒是退了不少:“自己留着吧!”
看着刘承栩还“后怕”的拍了拍胸口,望舒直接站起身,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问道:“这么宝贝!不会是哪个小娘子送的吧?这小娘子也不给你绣个鸳鸯,绣什么竹子啊!”
刘承栩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凑近了,对着望舒眨了眨眼:“还真是个小娘子送的,不过这个小娘子嘛,你认识哦!”
望舒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可怜,原来是榕娘啊!依我看,你这个洛阳第一公子的魅力,也就一般般嘛!除了妹妹,竟没人稀罕你!真是可怜!”说着,还拍了拍刘承栩的肩,笑着朝一边走去。
“谁告诉你我是什么洛阳第一公子?”刘承栩一脸黑线的追了上去。
“哈哈,榕娘啊!”
“这个臭丫头!”刘承栩咬了咬后槽牙。
望舒看他的表情,心中只觉好笑,背着手沿着山泉一路向上:“这里应该是三峡涧,天下第六泉·招隐泉应该就在附近,既然来了,去看看?”
看着望舒眉头重新舒展了开来,刘承栩笑着点了点头:“好。”
“听菀青说,招隐泉就在观音桥附近,应该是那里。”望舒指着前方不远处一座木制小桥说道。
两人加快脚步,很快就走到了木桥旁,只见桥边立着一处石碑,碑上青苔密布,隐约可见“观音”二字,至于“桥”字已经完全被青苔覆盖,不露一点儿痕迹。
“小心。”刘承栩拉着要过桥的望舒说道,“这桥看着就年代久远,很多处木头都朽了,当心些!”
望舒笑着点了点头,两人一起扶着绳索小心过了桥。
“木桥还是危险,若是修一座石桥就好了!”望舒回头望着桥身笑了笑。
“喏,那就是招隐泉吧?”刘承栩指着一处石井说道。
望舒闻言,和他并肩一起走了过去。石井上果然阴刻着“招隐泉”三字,泉水自基岩裂隙中流出,色泽清透,长流不竭。望舒捧起泉水尝了尝,笑着点头说:“果然甘甜,不愧它天下第六泉的称号。”
两人看着旁边的竹亭默契一笑:“那应该就是当初陆羽煮茶的亭子了。”
“今日出来的急,也没带什么容器,下次取些泉水回去,煮茶一定好喝。”望舒看着泉水叹了口气,无奈手边着实没什么可用的容器,只得等下次了。
刘承栩笑了笑:“明日我再来一趟就是。”
“不用了,等哪日我让晴雨带人来就是。眼看着考试越来越近了,你也该温温书了!”望舒想起刚才那首歪诗,歪头笑着说道,“你要是试卷里也写那样的诗,那还不如趁早回家多准备几年再来!”
刘承栩摇头失笑:“你也太小看我了!那诗不过是为了逗你一笑。再说了,若是等着这几日临时抱佛脚,我也不用来了!”
“看你的样子,倒是成竹在胸?”望舒挑眉问道。
“那当然!”刘承栩自信一笑,“而且,我的目标可是这次的榜首!”
望舒无奈的笑了笑:“好!刘榜首,今日真是多谢你了!”
看望舒一脸的不以为然,刘承栩也不辩解,笑着说道:“若是我真拿了榜首,你待如何?”
望舒撇了撇嘴:“总不能再答应你一件事吧?”刚才的比试输了,已经欠了他一件事了。望舒心里暗暗发狠,在功夫上要再努力些了,最近自己还没赢过呢!
刘承栩摇了摇头:“那件事我还没想到要你做什么呢!这样吧,要是这次我真考了榜首,你就送我块手帕吧!绣鸳鸯的!”
“呸!谁要送你鸳鸯!”望舒扭头瞪向刘承栩,小脸又微微红了起来。
刘承栩挑了挑眉:“谁叫你刚才说没有人送我手帕!这倒是提醒了我,不绣鸳鸯也行,要不,比翼鸟?”
“不要!”
“还不行啊?要不,并蒂莲?”
“滚!”
“哎呀,你怎么还急眼了呢!要不,蝶恋花?”
“刘承栩!你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