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看了看杨清一满是黑线的脸，小心翼翼地开口，像是安慰：“不过您也不必太担心啦。当时王爷出去散心，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别人看到。更何况您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被王爷的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了，王爷也下了死命令不允许张扬，所以您的名声不会有问题的。如果您实在羞愤难当，您也可以问问王爷愿不愿意收了您，不过这个难度也有些大，毕竟......”

“茯苓！”杨清一恶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个絮絮叨叨的小丫头，“你给我闭嘴！不许再说了！”

茯苓一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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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勖勤宫书房——

“王爷，奴才已经将杨姑娘送回了房。”

“好。明日巳时你让她的丫头去叫她，然后你带着他们去本王的琴房。她看中的琴，便让人搬回她的房间。”

“是，王爷。”徐应元皱了皱眉，“只是巳时会不会有点晚？不若卯时？”

“呵......”信王低低地笑了一声，“不晚，正好。杨大夫说自然醒有利于身体健康。”

徐应元看着信王的笑容只觉得诡异极了，王爷鲜少会有这样生动的表情呢。大多数时候王爷都是一幅平静面容，今天真是奇怪极了......

而且，杨大夫又是谁？

太医院似乎没有姓杨的大夫吧？王爷自己的大夫也就一个陈大夫啊......

徐应元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有，她的身份都吩咐下去了吗？”

“都吩咐了。”

“一定要一致，不能出差错。”信王皱了皱眉，“大爆炸的事情影响太大，千万不能让人知道死伤两万余人之中居然有活口。”

信王压低了声音：“尤其是魏忠贤那里，一旦被知晓，她没得活，甚至会连累到无数人。明日千万要小心。”

“是，王爷。奴才谨记在心。”

信王挥了挥手，示意徐应元退下。他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寂静的大门，想起那个少女的嫣然一笑。

那样的容貌，那样的气质，那样的谈吐。

她绝非是常人。

可若是名门贵族，又怎会那样不知礼数？

为何她看他的眼神中会有那样复杂的情绪？明明他们从未相识，可那样的情绪却似乎像是她已经认识他好多好多年。

她的眼神为何会充满同情？似乎还隐隐带着几分悲悯。

她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神？

并且，她对于自己的清白只字未提，似乎是真的不在乎这些。可是怎么可能不在乎呢？如若在乎，又为何那样若无其事？

真是个神秘的女子，充满了秘密。

“杨清一......”他喃喃念着她的名字，想起她这么说时，那双清澈漆黑的眸子。

朱由检隐隐觉得，他的人生会因为这个女子的出现，而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晚安？”信王素来平静的脸庞上浮现了些许疑惑的神色，随即又了然一般轻轻笑了笑，“晚安，杨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