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我们所有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明白吗?一切的一切,因因果果,已经如此。没有人能回去,所以不该后悔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朝着它去吧。”一滴滚烫的热泪滴在杨清一的肩膀上,明明只是小小的一滴泪水,却很快晕染开来,像是一副意蕴丰富的留白的画。
“相信你自己,你的决定一定是对的。”
他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决然,话音刚落,朱由检立刻用力地推开她,杨清一没有丝毫预料,几乎不稳,可是他没有再扶。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将她的眉眼深深烙印在心中,将这一生的悲欢离合都看了个尽头。
他飞快转过身,打开门又紧紧合上,不给她任何再依依不舍的机会,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由检!”杨清一后知后觉地上前一步,想要将门打开追出去,可最终还是垂下了手。追上去又能如何呢?追到地牢的大门口,她还是会被那些冷酷的侍卫截住。
起不了任何作用,甚至会留下诟病,让人怀疑信王的用心。
她不能再害他了。
朱由检啊朱由检
果真不愧是那个韬光养晦多年的信王,那个一年以后步步为营将阉党尽除的成熟政治家崇祯。
他是那么地冷静而成熟。
将所有的情感都斩断,留下了最正确的理性。
这样也好至少保全了所有人
大家都各自安好。
生离虽然痛苦,总好过死别。
心中虽然极力安慰着自己,可是却依然控制不住地大哭。杨清一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眼泪肆意地宣泄着,像是要将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尽。
“姑娘”忽然,一双黑色的鞋子撞入她的视野。她一个惊喜,当是朱由检又回来了,一抬头,却发现是王承恩。
她失落地垂下眼,微微止住哭泣,但仍是有些哽咽。“你还没走吗?”
“奴才等一会出去,也是一样的。”王承恩也蹲下身,心疼地看着杨清一。“姑娘,哭出来就好了。”
“奴才知道,王爷和姑娘是相爱的,或许比奴才听到的那些里任何一对鸳鸯都要情真可是不由人”
王承恩并没有读过太多的书,只是跟在杨清一身边的一些日子里,也跟着她识字练字。他悟性极高,很快就掌握了许多要领。如今他想要学着安慰这位对他极好的主子,只是词不达意,他的逻辑也被情绪扰乱着,自己说的什么也不清楚。
杨清一却是对他极为了解,明白他的意思。她深呼吸几下,抬眼认真地看着他。“别人都说我是妖女,你不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