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踏进房门,竟然恍惚中生了一些物是人非之感。
可其实,一切都依然如此。她依然回到了这里,可是心态似乎却完全不相同了。
她叹了一声,不由得自嘲地一笑。
原来自己还会如此矫情。
她吐出一口浊气,挤出一个微笑。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一些有的没的,她侧过头,问道:“茯苓呢?”
“回姑娘,自从姑娘被关押之后,王爷先是不允许这个院子里的人有太大的调动,后来直到确认您跟着段公子离开了,茯苓也没有服侍的人。不过王爷的意思是,这里要一直为姑娘保留着,所以这整个院子的打扫工作全部交给了茯苓。现在她应该忙着,不过王爷已经派人去喊了她,应该一会就到了。”
杨清一点点头,又道:“那你呢?”
“一切确如姑娘所言,姑娘走后,王爷确实将奴才调到了身边。”
“做什么?”
“是在书房当差。”王承恩道,忍不住看了一眼杨清一的神色,见无异样后又继续道,“王爷不允许任何人在书房,就连徐公公也不行。奴才便在王爷身边研墨罢了姑娘走后,王爷将自己关在书房,只是看书练字。就连皇后娘娘也不见”
杨清一心中一动,没有说话。
“王爷是真的很舍不得姑娘呢”王承恩又道,“不过如今姑娘回来了,一切也就都好起来了。”
她笑了笑,或许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可是只有她知道,这次的苦难不过是命运向他们伸出魔爪的一个开始罢了,以后的以后,或许更为艰难
心中想着,她仍然是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道:“那以后你”
“回姑娘。”像是明白她心中所想,王承恩笑着道,“既然姑娘已经回来,那奴才自然继续服侍姑娘了。王爷说了,这书房研墨的工作还是交给姑娘。奴才笨手笨脚的,只会惹王爷不开心。”
“好,我”话还未说完,门口便传来一个女子带着哭腔,委委屈屈的声音喊道:“姑娘!”
两人一愣,王承恩往边上站了站,杨清一才终于看到那个女子。女子身材娇小,脸上已皆是泪水,朝着她扑过来。杨清一无奈地摇摇头,将她揽入怀中,“好了,茯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哭啦。”
“呜呜呜姑娘”
杨清一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背,朝着王承恩使了一个眼色。王承恩会意,朝她点了点头便退下,将门轻轻带上了。
“好了,别哭了。”杨清一道,半开玩笑道:“你好意思吗,茯苓。明明是我千辛万苦从监牢里面出来,然后又好不容易回到了这里,反倒是你哭哭啼啼的。”
闻言,茯苓的哭声小了些许,推开她的怀抱。“姑娘说的是,只是奴婢有些有些激动了。自从姑娘进了东厂,奴婢日夜担心着。东厂的手段,人人听了都闻风丧胆,没有一个人能从里面活着走出来不过,奴婢却始终相信着,姑娘一定会没事的。”
“奴婢等了许久,才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杨清一叹息,经过这一次,茯苓似乎也成熟了许多。换作以前,或许这个啰嗦的姑娘还要告诉她,她在牢里时,她是多么担心她在集市时,又是如何的情景她摸了摸她的脑袋,“你长大了。”
段府
“公子。”段如是点了点头,踏进了自己的卧房。“小姐呢?”他看向一边的商陆,问道。
“小姐如今在自己的房里听下人说,小姐一直不肯吃东西,只是在房间里”
段如是叹了一口气,将大衣解开,挂在了一边。
“公子”商陆犹豫地问道,“要不要去看看小姐?小姐现在应该就是在挂念着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