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段子嘉都找你说了什么?”
杨清一吃了一惊,猛地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来过?”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把我当成傻子了吗?”朱由检轻轻弹了一下杨清一的脑门,“我认识她这么多年,自然一眼就认得她。男扮女装,其实很好分别。戴着那么大的帽子,那么瘦小,皮肤却又那么好。段府的家仆我虽然不能一一识得,不过他们也都知道,我与如是的关系,所以绝不会畏惧我,神情皆是落落大方看着我,真诚地恭喜我。却不会像段子嘉那样,始终低着头,完全不敢看我。稍微动动脑子,都能猜到。”
“那么你是说,其他的人,都是白痴咯?”
“白痴?”
“就是傻子啦。”
“我可以没有这么说。”朱由检笑了笑,“加上昨夜徐应元和我说过了,段子嘉派人传话,要见你。我想依那丫头的性子,不达目的不罢休,自然只能是她了。”
“原来是这样。好一个心思深沉的信王爷呀。”
朱由检看着她脸上显而易见的揶揄,也笑道:“我全都招了,是不是轮到你了?”
杨清一眼珠子转了转,“这我不能说。这是我们女人的秘密。”
“花样还挺多?”
“嗯。”杨清一点点头,“不过有一点可以说的是,我觉得段子嘉这些天来长大了很多,成熟了很多。想必上次的事情引得如是大怒,和她谈了许多吧。我想,她以后不会再动不动找我麻烦了。”
说来也真是奇妙,本来是两个互相怎么看也不顺眼的人,忽然之间就一下子化干戈为玉帛。
或许,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多一个朋友,总是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
“那就好。”朱由检也像是松了一口气,“其实如是在临走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妹妹了。他再三告诉我,希望我能够包容她。”
“如是怕是多虑了。你大可下次写信的时候,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提到书信,杨清一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对了,不说书信,我倒是差点忘了。我听说,你们两个几乎日日通书信他难道没有什么信是顺便捎给我的吗?还是说你偷偷扣下来?”
朱由检一下子抓住眼前比他矮了一截的小东西不断戳着他胸膛的手指,“没有。”
“当真没有?”
朱由检一下子凑近了她的脸庞,“本王说没有就是没有。还有,本王劝你,在本王面前还是少提别的男人为好如是他,好的很,不劳你牵肠挂肚。”
杨清一一个巧劲,从他的臂弯里挣脱。“霸道的男人。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出去转转,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好啊。”朱由检也立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本王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