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时间久了,觉得身子都僵硬了不少,所以想下来走一走。外面这么好的雪景,又怎么能错过呢?”杨清一浅浅笑道,“况且,我又不是瘫痪在床,这么简单的事情,不想麻烦别人。”
“感觉怎么样了?昏迷了两天,一直高烧不退,昨儿个晚上才退了烧。上次陈大夫给你开的药方,你是不是没有一直在准时服药?”
“也不是,只是偶尔会忘了几天而已。”
“你知道你为什么这次会这么严重吗?”见杨清一仍然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段如是叹了口气,“我请来的大夫说你是寒毒入体,上次在地牢里你已经”
“好了。”杨清一打断他,“寒毒就寒毒吧,多穿一些保暖着,就可以啦。”
“是这么简单吗?”
杨清一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她忽然蹲下身子,忍不住伸手捡起地上的一个小雪块。
“真干净啊。虽然外面沾染了一些脏东西,可是”她将外面的黑色污点轻轻扫去,“里头却还是如此的冰清玉洁。”
“可是,人却是反的。”她起身,声音冷淡。“究竟是怎么了?”段如是忽然一把握住她的手,他手心里的温暖一点一点将她手里的寒冷散去,“可以告诉我吗?”
然而,杨清一却没有像他预料之中的或是全盘托出,或是坦言不愿。她只是静静地盯着他,与他对视。这样长久的对视让段如是几乎有些心虚,“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
“什么?”
“你和他都是极其聪明的人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敢去想?”杨清一冷冷道,“我那日是去了皇宫,去了乾清宫见了皇上,又去了坤宁宫见了皇后这些你都知道吧?”
“我知道。”段如是点头,“可是我的探子也只局限于此。由检和我几乎无话不谈,我的探子根本没有必要去密切关注他的行踪。况且,在乾清宫的时候,皇上都驱赶了所有人,只留着你们。乾清宫看似无人把守,实际上我不能冒险去监听。坤宁宫同样如此。所以,我真的不知道。”
“由检和你无话不谈?你真的不知道?”杨清一冷笑一声,“那么这一次,他可有告诉你原因?他和张嫣的事,你也不知道?!”
“清一!”段如是大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这里虽然是段府,可你也不能如此畅所欲言!”
杨清一却仍是毫不服输地瞪着他。顿了顿,段如是先软了下来,轻声道:“这件事情,是所有人的禁忌,我们不是想要刻意隐瞒你而是,你从来没有提起过,我又怎能唐突地告诉你?更何况,这些事情真的已经很久没有提起了,我又怎能擅自告诉你?”
她微微沉默,过了片刻,才缓缓道:“他明明和我朝夕相处,我们弹琴读书,无话不谈可是当我发现,所谓的敞开心扉,也只是表面而已我可以理解你不告诉我,我也可以理解他。”
“可是我没有办法克制我自己我还是忍不住地会难过,甚至是无理取闹。”
是啊,确实是无理取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