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姑娘。”一边的青黛朝着她微微福了个身，简单行了个礼。然而她的话却并不像她的动作一般友好。“见到我们王妃，不行礼似乎也说不过去吧？”

周玉凤也没有阻止，只是微微笑了笑，似乎也在等着这位天女姑娘行礼。

杨清一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的闪躲，相反更加坦然地看着她们，微微笑了笑。不知道为何，周玉凤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明明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却像是用着一双历尽沧桑的眼，看透了她的所有心思。

“我见了皇上，也是不需要行礼的。”

周玉凤一惊，她竟然嘴上喊着她“天女姑娘”，实际上却忘了她作为天女的特权。见到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她竟然只顾得想要以王妃的身份压一压她了。她似乎有些明白方才她的一笑，究竟是何意。仿佛是一个大人看着不懂事的孩子一般。虽然她也知道这种想法很荒唐，可是却越来越觉得这就是事实。

想到这，周玉凤连忙以笑容掩饰她的尴尬，“天女姑娘，本妃的丫鬟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她不太懂这些，天女姑娘莫要见怪。”

“没关系。”杨清一淡淡道，“王妃，以后不用那么叫我。我也只是一个人罢了，天女姑娘听着，怪别扭的。我叫杨清一，王妃大可直接喊我的名字。”

周玉凤笑着点了点头，见她一副不愿再多说，就要往里面走的样子，周玉凤微微有些不甘心，不甘心她们的第一次见面，就以这种方式告终。

“杨姑娘。”周玉凤又急忙喊道，“本妃婚礼那日，你与段小姐的合作，当真是棒极了。本妃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来得及感谢你呢。”

杨清一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她本不愿与这个王妃打交道，想着能避着就避着。但是好巧不巧，这才几天，她出一次门，回来就撞见了她。撞见便也撞见，简单说几句也就罢了，她实在不愿跟这位王妃多费口舌，更不愿意招惹出什么事端来。可是这位王妃，却似乎偏偏不这样想。

她却似乎偏要给她一些下马威看看一般，非要有意无意地向她炫耀着她王妃的身份。

“王妃，那天的舞蹈是舞女跳的，曲子是段小姐弹的。”她的口气一下子冷了下来，“跟我无关。王妃若要谢，似乎谢错了人。”

周玉凤不解地看着面前这个女子陡然冷下来的脸，“话也不能那么说，我知道的，杨姑娘是编排的人，必定花费了很大的心思。”周玉凤笑了笑，“方才本妃也正想去看望杨姑娘呢，可是却听说杨姑娘一大早就走了？不知道杨姑娘是去了哪里玩？”

杨清一的语气更冷，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我去找如是有事。”

周玉凤听着她如此直白地告知她的去向，以及如此亲昵地喊着段公子的名字，微微有些惊愕。“杨姑娘说的，可是段公子？”

“自然是他。”杨清一心中的不耐已经积攒到了极点，她看着周玉凤，直接道：“王妃可还有别的什么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先行回房休息了。今日起的有些早，我有些乏了。”

说着，她又瞥了一眼明显一愣的周玉凤，话语中带了几分讥诮：“王妃起的比我还要早一些，现在也不觉得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