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日吩咐奴才问钦天监的话,钦天监已经有了答复了。”徐应元看了崇祯一眼,压低了声音。
崇祯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脑海中再次回想起登基那日,虽然是碧空无云,可却霹雳之声却是惊吓了一众人。他皱紧了眉,身子不由得微微向前倾。他朝着徐应元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了些回话。徐应元会意,上前几步,低声道:“钦天监说天鼓鸣,主兵兆。”
崇祯的心神一晃,声音也冷了些。“当时为何不报?朕若是不差人去问,他便一直藏着不说了?!”
“钦天监说新主登基,相率讳言。”徐应元将那钦天监的原话背了出来,“他说本想过些日子再禀报,没想到皇上先去问了。”
崇祯深吸一口气,“你先下去吧。”
“是。”
他强逼自己静下心,细细思索着“主兵兆”三个字。
主兵兆,可何方兵兆?兵事无非有三:强掳寇边,百姓造反,宫廷政变。
平辽战事已过九年,金人虽然虎视眈眈,可是却并不是迫在眉睫之事,不合此兆。至于陕西一带流贼造反,上一次闹事也是六月前的事了,亦不合此兆。
宫廷政变
崇祯轻声念了念,又看向了手中这本魏忠贤的辞呈。
宫殿内灯火昏黄,烛火支撑了大半夜,早就支撑不住,却依然燃着最后的生命发出暗淡的光芒。只是可惜,很快宫人就会换上新的了。
“杨清一,你干嘛要跟那谢文签约?”段子嘉有些气急,“哥哥临走之前再三叮嘱过,不要招惹他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杨清一朝着段子嘉无辜地笑了笑,“在这里,你还是叫我白敛比较好。我们都是亡命之徒,当心隔墙有耳,招致祸患啊。”
“你!”
“好了好了。”杨清一笑了笑,随即认真道,“子嘉,你必须得明白。你哥哥这样一直逃避,是不对的。”
她收了笑意,道:“你看啊,虽然那谢文是个危险的人,可是我们才刚刚落足,他就找上门来要合作。他分明就是冲着咱们来的嘛,谁不想打段庄的主意?我们以后就在这里安家了,总不能一直躲着他吧?这也不是我的作风。更何况,这次躲过了,下次呢?倒不如我们主动出击啊,这样不就行了?”
“可是”段子嘉抿了抿唇,似乎觉得杨清一所言也不虚,便也默认了她的做法。“那你跟谢文说的那些话,就是关于你提的那个条件是真的那么想吗?”
“这个自然是真的了。”说到这个,杨清一的眼睛暗了暗。她改变不了历史格局,那至少也让大家都开心一些。这样做,对谁都是好的。“当然了,我也算是对谢文的一种试探。若是他不答应,以后也不会再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