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秀。”魏忠贤忽然开了口,“你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待其他人都依言退下,这个空荡的房间终于只剩下崔呈秀和魏忠贤两个人。
“义父。”
魏忠贤直接问道:“呈秀,这事你怎么看?”
崔呈秀当然知道魏忠贤是在说小皇帝的心思,可是崔呈秀他自己也有自己的考量。眼前这个局势有些扑朔迷离,小皇帝的一举一动都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要说是不除魏党,不太像。可要是要除魏党,不应该这样子除呀。
他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底,可是这话不能跟魏忠贤讲。毕竟当初先皇驾崩那晚,跟魏忠贤彻夜长谈、劝阻魏忠贤让他迎立小皇帝为皇的人,就是他啊。
崔呈秀眼珠子转了转,赔笑道:“义父是说”
“别跟本督打马虎眼。”魏忠贤不耐地皱起了眉,“杨所修的弹劾究竟是怎么回事?自从东林党被除后,这两年来,朝野上下还哪有人会如此明目张胆地跟本督作对?这个杨所修素来与本督无冤无仇,为何要弹劾你们、暗指本督?这背后必定是有人主使!”
“义父是在怀疑,这些是那小皇帝的意思?”
魏忠贤冷哼一声,没有吭声,也算是个默认。
“义父的结论还是不要下的太过草率了。”崔呈秀道,“当日杨所修弹劾了我们四个人之后,我们也都自知理亏,没守孝这个事也不太好说,便也都递交了辞呈。皇上同意了这些辞呈,却执意留下了孩儿。”
崔呈秀顿了顿,认真看着魏忠贤:“义父想,为什么皇上要单单留下孩儿?”
魏忠贤被崔呈秀饱含深意的目光看着,心里也有些动摇。“你的意思是皇上是因为知道,你是本督的心腹因为本督,所以才把你留下?”
“孩儿就是这个意思。”崔呈秀笑了笑,“义父可还记得皇上对杨所修的批复?”
魏忠贤一愣,“记得不是很清楚。反正是把那杨所修骂了一顿。”
“这就对了嘛。”崔呈秀点点头,“皇上是说杨所修率性轻抵,说他随便乱骂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