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是奴才在昭仪娘娘妆奁匣子最底层找到的。”
禧昭仪满脸疑惑,“这东西本宫从未见过,怎么会出现在本宫妆奁里?”
赵元承打开瓷瓶闻了闻,随后又交给不远处的秦照川,“你来看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秦照川接过嗅了嗅,顿时脸色大变,“皇上,这是砒霜!”
所有的声音都沉静下来,殿中人的目光皆凝滞在禧昭仪身上。
禧昭仪呼吸一滞,秦照川的话如同响雷一般在她耳边炸开,双眸惊恐地瞪大:“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臣妾压根就没见过这东西!”
赵元承目光沉沉,贵妃却冷笑:“傅妹妹本就冤屈,而你此时下毒,所有人都会认为傅妹妹是畏罪自杀,禧昭仪,你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啊。”
茜草伏地叩首,心如如焚:“皇上,我们娘娘性子虽是有些急躁,但绝对不会如此胆大包天谋害贵妃,就,就算真是我们娘娘所为,那应该第一时间销毁证据,又岂会将这脏东西带回寝殿还贴身藏着,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可即便如此,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禧昭仪就算浑身长满了嘴,也无法说清自己的冤屈。
这时,佩容双眼含泪走了出去,“皇上,娘娘醒了。”
闻言,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赵元承长久吁出一口气,默然片刻道:“禧昭仪毒害贵妃,罪大恶极,然贵妃福大命大,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即日起剥夺封号,降为选侍,无召不得外出。”
禧昭仪面色惨白,跪行至赵元承脚边,苦苦哀求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来人,送云选侍回宫。”
撂下这番话,赵元承便急急朝着寝殿走去。
刚刚醒来的傅茜妤,脸上没有任何血色,赵元承挨着床边坐下,望着她的泪眼,喉结慢慢滚动着,“别怕,朕在这。”
傅茜妤撑着胳膊艰难起身,伸手紧紧抱住赵元承的脖子,声线里带着浓浓地惧色:“臣妾以为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赵元承柔声哄着,如对待年幼的孩子,“别怕,朕是皇帝,若无朕的允许,哪怕是阎王爷也不敢夺你性命。”
丽贵妃隔着屏风静静的看着床帷里彼此相拥的两个人,苦涩地勾起了唇角。
她从未见过,高高在上的皇帝竟然会用如此温柔的声音去哄一个女人。
哪怕是自己当初刚进东宫,最盛宠之时,也不敢轻易在赵元承面前甩性子,无论何时何地,她都奉承着他,恭维着他。
慧美人瞧出贵妃眼底的酸楚,劝道:“娘娘,既然傅姐姐没事了,咱们就先回去吧。”
丽贵妃转眸,一滴泪水悄然落下。
她点点头朝着慧美人微微一笑,可眼底的那股酸楚,她怎么也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