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若仰着头,望向天边的淡淡霞色,柔声道“阿白,今后我或许再也没法行医了”
闻言,祁予白动作一顿,静静看向身旁那明明眼睛哭得像颗核桃的青若,没接话。
从日常相处中,祁予白能窥得青若究竟有多热爱行医一事,可这道坎,终究是要青若跨过去,旁人掺合不了。
说着说着,青若忽然便释怀了,自顾自道“阿白,你其实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对上祁予白错愕的眸子,青若扬起一个终于看着像个笑的笑容,轻声道“我的医术是我娘一手一手教会的,可我的天赋一般,做不了多少事,可阿白不同,你的医术不比我差,医学天赋更是比我高”
“我…”
青若轻叹道“只可惜,科考的项目即使是有医学一类,可女子终究还是不能参与”
放肆哭过一回,青若顿时便觉得一身松,她似乎终于可以不用过得那么压抑了。
祁予白咬了一口糕点,朝青若认真道“其实阿若是个很好的医者,所以之后你是否行医,都不用去惧怕”
祁予白笑了笑,继续道“毕竟能去做自己所热爱的事,那便是幸事,所以我尊重阿若的选择,若是哪一天,阿若还想继续作一名医者,你只需记得你也曾是一名合格的医者,而不必将自己困于过去”
祁予白的话,既是说给青若的,亦是说给她自己的。
她们心底的小疙瘩,终究会有那么一天会解开。
到那时,她们或许会成为更好的自己!
另一边,木酒还在愁眉苦脸,因为与青若谈过,所以木酒更能深刻地认识到她们之间的区别。
瞅着苦着脸的木酒,温泽吃鱼的动作一顿,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温泽原本是不想说话的。
但想着他也没做到“寝不语”,何必再纠结一个“食不言”。
木酒叹来叹去,无非是因为青若一事,温泽没好意思光顾着吃鱼,不舍地放下筷子,伸手捧着木酒的脸蛋揉搓了一顿。
瞧着眼前被他揉红的脸蛋,温泽无奈,柔声问道“酒酒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木酒抬手拿下温泽的手,放在手里细细把玩,轻声细语道“酒酒最近在想一些事”
温泽指节分明,又是白白嫩嫩的,在需轻轻摩挲一会,葱白如玉的指尖便开始渐渐泛起粉意。
木酒忍不住抓着温泽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温泽止不住蜷了蜷手,有些无语,话说一半,他的酒酒又开始朝他耍流氓了。
木酒亲了亲,又继续玩着温泽的手指,朝温泽直勾勾询问道“阿泽,你说我能不能让大哥考虑考虑让女子参与科考”
温泽神情微怔,认真思索了一会,自科考实行以来,女子虽可入学堂,可参加科考为官的,从未有过女子。
温泽犹豫片刻,才出声道“女子可入学堂,但若是上奏让女子入科考一事,恐怕不会太顺利,毕竟朝堂还从未有过女官”
她的阿泽说的是“不会太顺利”,那便是还有可能,木酒的眼睛瞬间便亮了起来。
木酒语气软软道“其实是因为酒酒接触了许多女子,她们都很优秀,所以酒酒是想让她们能够有能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木酒握着温泽的手,小声道“因为酒酒是被宠出来的小公主,所以不是很能体会到普通女子的难处,可…”
温泽轻轻接过话,补充道“可是酒酒想帮帮她们,也想让人们瞧见女子也可以很优秀,对么?”
“嗯”
温泽抬手揉了揉木酒的脑袋,浅笑道“但这种事实行起来会很难,所以酒酒想到要怎么做么?”
木酒脸蛋红扑扑的,语气弱弱道“酒酒正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