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担忧之人如今就在眼前,
可太子和老将军,却是不能欢愉半分...
只因不远处的那个人,
实在称不上,
“安然无恙”四字..
该怎么形容他呢?
从前的夏侯循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
自幼年之时,上树下河,抓鸡捻狗,
上能于帝王面前直言不愿练字,
下能与太监侍卫围在一起斗蛐蛐,
纵使其父打断戒尺无数,皆不曾让其软下半分...
少年从军,战功赫赫,
于敌军叫板阵前,安坐于马上,气势便足以压倒其半数。
其容貌俊朗,和太子并立为国都双绝,
天潢贵胄如太子,
傲然青松如夏侯...
可如今的他....
形容枯槁,面无血色,
更确切的说,是一副骷髅之上,挂着一张薄薄的人皮...
脖颈之上,是一个蛊虫鼓包,
鼓包之处,是一条神圣的勒痕,
夏侯循,用一条浸透朱砂的铁丝,紧紧勒住了自己的脖子,
蛊虫惧怕朱砂,又因脖颈被勒住无从向上而停滞不前,
可脖颈之下...
怎一个惨烈二字能比拟....
全身上下,只那双眼睛,
带着执念和坚持,
蛰伏了七日,受尽折磨,方才争得一丝靠近母蛊的机会....
只那一刀,已然用尽夏侯循的全力,
强大如斯的母蛊,又如何能是一柄短刃就能轻易杀死,
母蛊受创,又如何不会反击,
当即便给周边怪物发号施令,只恨不得将夏侯循碎尸万段...
可夏侯循又如何能坐以待毙,
挥手间,用短刃击穿了女子肉体骸骨,
欲将母蛊生生的拔出,
二者撕扯之际,
母蛊不能脱离肉身太久,
却在众人的不可置信里,母蛊张开细长的爪子,
迅速的,牢固的,
攀附到了夏侯循的头顶之上。
只那一瞬间,夏侯循顿立不动,
母蛊似是很满意这具肉身,
伸展着身子,与夏侯循的头骨贴合的更紧,
尖利的爪子深深埋入夏侯寻的头骨之中,
随之而下的,是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脖颈上紧紧束缚的铁丝应声而断,
原本在喉间盘旋的子蛊,也因为母蛊入体而本分起来,
迅速消失在夏侯的体内...
在太子的痛心疾首的高呼里,
夏侯循,成为了母蛊的新一任载体,
比那个内里腐烂不堪的女子身体来说,
夏侯循的身体,得得母蛊青睐...
黑气弥漫里,夏侯循的眼睛渐渐变得漆黑,
一阵错骨之下,
他的背部,亦长出了黑色的翅膀...
与适才不同,
这翅膀长的更快,更大,
黑气亦是更浓...
却是在翅膀形成的最后一刻,
夏侯循突然动了一动,
随即拿出手中尚未丢弃的短刃,
狠狠的,斩断了身后初生的翅膀,
随即,抬头,
用漆黑的眼眸看向太子的方向,
嘴唇蠕动着,似是在说什么...
众人恍惚间,
太子却是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