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像是雨中的屋檐下坑坑洼洼的积水，旁边的人拉着他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周围是干燥的，纪殊正想着，这是什么地方？

张启灵在他旁边说了一句：“别动，我很快回来。”

他说完根本没给他反应的时间，把一样东西塞到他手里之后就不见了，纪殊感觉到了一阵从身边吹过去的风。

它能闻到空气里边张启灵独有的味道，心里并没有因为眼睛看不见，旁边也没有人而感到慌张，手里攥着那把小刀。

无聊的在地上滑来滑去，听着刀子刮地的声音，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有人靠近的脚步声。

仔细的辨认了一下，他确定回来的就是张启灵才笑着转头看向张启灵的方向：“哥，你回来了？”

张启灵看着他朝自己旁边笑，愣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挪了半步，在他看向的位置应了一声，把手上拿着的东西放下来。

“眼睛怎么样？”

他说着话，手上动作着，把他眼睛上的布条的给它解开，用手遮住光亮：“闭上眼睛。”

纪殊非常听话的闭着眼睛回答他的问题：“没问题，一直都很正常。”

张启灵这才放心一些，让他坐在这里不要乱动，不要睁开眼睛，自己起身，很快纪殊就听到了一阵水声。

再回来的时候张启灵就在旁边用什么东西不停的捶着什么东西，好一会儿冰凉的东西碰到了他的眼皮，下意识的想要睁开，但是被按住了。

“可能有点疼。”

他是这样说的，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都没停，冰冰凉的东西贴在眼皮上，很快就开始发烫，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下下刺痛，逐渐向内渗透，感觉像是神经在痛一样。

涂完之后把那块布重新给他缠上，张启灵伸手，坐在他旁边，用双手抓着他的两只手不让他去动。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其实把东西带回去给他弄也是一样的，但是他不放心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

刚刚离开那一会儿，其实他也并没有走远，20米的距离抬头就能看见他在那里坐着，出现任何的情况，很快他就能到那附近。

纪殊眼睛上的疼痛好半天才算是平复一些，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周围居然有一种特别的鸟叫，听起来就像唱歌一样。

一阵微风吹过去，那股熟悉的味道重新侵占他的鼻腔，心里莫名的升起一种期待，他在想时间可不可以就此停止停留在这一刻，这完美的一刻。

没有任何人的打扰，没有系统的声音，也没有任何突发的事情，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两只手抓着对方，哪怕看不见他也知道现在张启灵在看着他。

“哥。”

他突然叫了这么一声，张启灵轻轻嗯了一下，纪殊顺着声音转过去，把自己的一只手拿过来，顺着他的胳膊摸到脖子上之后又到了嘴巴旁边。

大拇手指轻轻的碰了碰他微凉的唇瓣，张启灵只坐在那里让他动，似乎是确定了之后，他突然靠近一瞬间到了自己面前下一秒亲了上去。

张启灵静静的看着他，有些卷曲的头发蹭到他的皮肤痒痒的，传到了，他的心脏也是痒痒的，他把那只自由的手伸过去。

摸着他有些烫的耳垂张启灵任由他啃，好一会他正准备退后的时候，开在摸他耳垂的时候，突然到了后脑勺。

一下深入进去，纪殊停顿了一下，两个人好一会松开，纪殊有些喘不过来气儿，正张着嘴稳定呼吸。

张启灵伸手帮他擦了擦嘴边的水渍，他笑了起来，声音很轻很小，但还是被听到了，纪殊有些惊讶，看一下他应该在的位置。

这一刻他想把眼睛上的布条解开，他想看看他的笑容，他是这样想的，但是还没来得及动，就被抓住了手。

纪殊也只能作罢，但是他也停不下来，手指头不老实的在他手里边动来动去，张启灵就张开手任由他在自己手上画着什么。

纪殊自己在这里边儿滑来滑去突然笑了起来，可能是觉得张启灵太老实了，也可能是觉得自己干的事情挺好笑的。

手指头在手掌上画，已经满足不了他了，眼看着顺着他的胳膊就要戳到肩膀上去了，张启灵抓住他的手。

“别乱动。”

纪殊收回手，刚才的位置大概是快要到肩膀，也就是说他能在肩膀以下的位置玩，于是他不画了，他换成两个手指捏他的肉。

一边捏一边感叹他的皮肤很有韧性，看起来有些瘦弱，但实际上肌肉的密度非常的完美，跟他这种半吊子的根本不一样。

手上捏来捏去，他现在眼睛也看不见，根本不知道看着自己的人目光深沉，一路捏到手指，他又像是小孩一样，突然对手指头感兴趣了。

捏着他的手指，一个一个的捏过去，然后还用自己的手指头去勾，纪殊玩的开心，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很多。

张启灵吃完饭时间差不多了，正想着给他把眼睛上的药弄下来，结果这边还没动，纪殊居然停下来，正想问他怎么了？

纪殊突然一拍大腿，像是刚想起来了什么，看向张启灵，伸手去摸他的耳朵，在他耳垂上动了两下，然后停了下来，像是计谋得逞的一样，在旁边偷笑。

“刚刚你摸我的耳朵，我现在摸回去，怎么样，公平吧！”

张启灵对于他这种幼稚的行为没有任何的意见，等他玩够了，他才开口：“药差不多了，可以拿下来了。”

张启灵这样说着，已经伸手去解开那个布条子，纪殊愣在原地不敢乱动，布被拿了下来，似乎是用水洗了洗。

然后用那块布把眼睛上的药擦下来之后重新洗干净，拧干水之后再系上，纪殊摸了摸有些潮湿的布，没忍住，好奇问了一句：“我这个什么时候能好啊？”

“明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