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他还在为自己不能亲自动手虐杀顾洲远而惋惜。
可现在顾洲远就站在他面前,他才发现,他那所谓的报仇雪恨,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他那甩不开挣不脱的恨意,其实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对顾洲远的恐惧。
那车夫伸手把自己脸上的胡子给扯掉,冲着赵富贵咧嘴一笑:“宾狗,答对了!”
“完了完了!”赵富贵肠子都悔青了。
自己已经在顾洲远手上吃了那么大的亏了,咋还不长记性。
现在自己跟老爹的密谋全被顾洲远给听了去,这下子自己估计小命休矣!
赵百万只感觉两腿发软,他心思比赵富贵要缜密得多。
顾洲远是乔装打扮过的,专门等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上。
这姓顾的如此费尽心机,明显是计划好的。
不管自己今天有没有商量陷害顾家的计谋,恐怕都逃不脱顾洲远的追杀。
只听“咕咚”一声,赵富贵一个后仰,从马车木架上跌了下去。
他根本就顾不上屁股跟胳膊上的疼痛,连滚带爬就要往林子里跑。
顾洲远跳下马车,往前跨了两步,猛地一挥马鞭,“啪”地一声,鞭梢精准地抽到了赵富贵……
呃,旁边的泥地上。
顾洲远摸了摸鼻子,不怪自己技艺不够精湛,实在是这鞭子使的不顺手。
算了,相对于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这些冷兵器而言,他还是更擅于使用枪械一些。
随着顾洲远一抬手。
“砰”地一声响,赵富贵只感觉左手手臂一麻,紧跟着一阵剧痛传来。
“啊~”赵富贵凄厉惨嚎起来。
一旁的赵百万还呆坐在车架上。
他本来还在找机会拿石头敲顾洲远的脑袋的。
这会儿见了顾洲远这般恐怖的手段,他顿时肝胆俱裂,什么小心思都没有了。
他滑下马车,瘫坐在地上,不住朝顾洲远磕着头。
顾洲远蹙眉看着挡着路的赵百万,抬腿一脚踹在赵百万胸口,赵百万整个人向后飞去,重重摔倒在地。
赵富贵吓得尿了裤子,对死亡的恐惧已然胜过一切。
他此刻暂时忘却了手臂的疼痛。
不断求饶道:“你饶了我吧,我不想死,你饶了我吧。”
“饶了你?哈哈哈哈……”顾洲远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刚刚的那些毒计,可没有哪一句是想要饶过别人。”
“那些都是我爹出的主意,跟我没关系,你要算账就找我爹算吧!”赵富贵涕泪横流,伸手指着躺地上的赵百万道。
赵百万努力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看着这个他最疼爱的大儿子。
赵富贵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平日里对这个儿子极尽宠溺。
赵富贵想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即便是这回自己因为赵富贵,落得散尽家财的地步,自己也没埋怨过这个儿子哪怕一句。
现在自己这个好大儿,为了保全性命,竟然让顾洲远来找自己算账!
他气得胸口一阵发闷,颤抖着手指了指赵富贵,喘着粗气道:“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