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冷宫之前,小月轻轻地抚摸着那些娇艳欲滴、散发着迷人芬芳的名贵花儿,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之情。
她深知,此地已不再适合这些花儿生长,于是小心翼翼地将它们一株株挖起,种进了空间的院子里。
她仔细地为每一朵花儿培土浇水,仿佛对待最珍贵的宝贝一般。
她深深地望了一眼这座曾经带给她无尽回忆的冷宫,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离开这里后,小月从空间里取出了一套在废土拾荒时穿过的破旧衣服。
这套衣服虽然已经磨损得厉害,但却能很好地掩盖她原本的身份和容貌。
小月迅速穿上衣服,并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睛。
接着,她又从空间里找出一只残破不堪的碗和一根弯曲的木棍。
左手端着破碗,右手拄着木棍,她就这样开始在帝都繁华热闹的街头漫无目的地游荡起来。
人来人往的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摊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她默默地走着,对周围的喧嚣充耳不闻。
突然,旁边的摊位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姑娘请留步!请听贫道一言!不灵不收你的钱!”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小月不禁停下脚步,左瞧瞧右看看,心里暗暗嘀咕道:
难道他是在叫我吗?
就在这时,那名道士朝着她微笑地点点头,肯定地说道:
“对,贫道叫的正是你啊!”
小月见此情形,迈着轻盈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走向那个看起来颇为简陋的摊位。
然后神色自若地,坐在了道士对面的凳子上。
她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起眼前这位道士来。只见他身着一袭破旧不堪的道袍。
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补丁和磨损痕迹,仿佛已经历经无数风雨沧桑。
再瞧那双鞋子,更是破烂得不成样子,不仅鞋底几近磨穿,鞋面还打着好些补丁。
让人不禁怀疑,这双鞋是否还能支撑他继续行走江湖。
而这道士本人,则是一副面黄肌瘦、形容憔悴的模样。
好似已经很多时日未曾饱餐过一顿,浑身都散发着一种饥饿与疲惫交织的气息。
特别是那头乱蓬蓬的头发,由于长期缺乏营养,显得黯淡无光又毛糙无比。
只是被他潦草地在头顶胡乱扎成了一个小小的发髻,更增添了几分落魄之感。
看着他居然想连乞丐讨来的那仨瓜俩枣都要骗到手,想必平日里也没有什么生意上门。
以至于口袋空空如也,连饭都吃不上,此刻恐怕是已经饿急了吧。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由泛起一丝同情之意。毕竟无论哪个朝代,底层的老百姓活着都不容易。
于是乎,她的眼神变得柔和,朝着那个邋里邋遢的道士,投去了一道怜悯的目光。
她朱唇轻启,柔声说道:
“好吧,既然如此,那你便说来听听。”
左右今日正好闲着无事,权当花些钱买个乐子罢了。
道士一脸淡然地坐在那里,既没有示意小月解下脸上的面巾。
也丝毫没有提及索要她的生辰八字之类,寻常算命者都会问的问题。
他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小月,然后突然语出惊人的说道:
“姑娘啊,依贫道之见,你这一生将会拥有众多的夫君。
然而,这些人与你之间,不过是短暂如朝露般的情缘罢了。
真正属于你的正缘,其实仅有那么一位而已。”
听到这番话,小月的内心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
可是,多年来养成的沉稳性格,让她硬是将这份震惊死死地压在了心底。
以至于从外表看上去,她的神情依旧平静如水,宛如一面宁静的湖泊,没有一丝涟漪。
她忍不住再次仔细端详起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道士。
脑海中猛然闪过那句常被人们挂在嘴边的俗语——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此时此刻,她深切地意识到是自己有眼不识泰山了,以貌取人,终究是太过肤浅。
想到这里,她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挺直身躯,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意味,缓缓开口道:
“哦?竟是这样吗?那么烦请您再讲讲我与这位正缘吧。”
听闻此言,道士微微颔首,随后轻轻摇动起手中握着的竹筒。
只听得竹筒内传出一阵清脆的响声,紧接着,道士从中取出几枚铜板,开始专心致志地占卜起来。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看着小月,面色凝重地说道:
“姑娘,实不相瞒,你与你的正缘此刻皆处于劫难之中,故而眼下尚难以修得圆满的正果。”
小月满脸焦急地问道:
“那我与他,究竟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够修成正果呢?”
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道士。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道士缓缓闭上双眼,不再看她,嘴里开始念念叨叨起来:
“正缘始终都是正缘,该到你们相聚的时候,自然就会相聚的。
至于具体的时机嘛,天机不可泄露!姑娘还是不要再追问下去了,请回吧。”
说完,道士便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
见到他如此坚决的态度,小月心知再怎么询问也是强人所难,她只能心有不甘地站起身来。
但在离开之前,她悄悄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金元宝,恭恭敬敬地塞进了道士那宽大的袖口里。
做完这些后,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转身慢慢地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小月刚刚迈出几步远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那道洪亮的声音:
“姑娘啊,你不必为此事感到彷徨和神伤,该去的留不住,留不住的,都是不属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