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元哲脸色一变,“王爷这是何意?”
秦屹反问:“岳刺史心里不明白?”
身后官员冷汗涔涔,这成王明显来者不善!带兵入城,来势汹汹。
秦屹翻身下马,抬脚朝刺史府内走去。
岳元哲爬起来,战战兢兢跟了上去,打了眼色,让去岳家通气。
秦屹如进自己家门般随意,拿着马鞭背着手,朝衙门大堂而去。
坐在上首,把玩着手里惊堂木,冷厉眸子扫视跪在堂下的官员,轻轻开口:“免礼。”
堂下官员如释重负,恭恭敬敬分站两侧。
岳家虽然是永州的土皇帝,可成王是带兵来的,他还能调动五万边关军,谁敢跟他叫板?
岳元哲恭敬问道:“王爷到永州有何公干?下官此前竟未收到消息,未曾准备,怕怠慢王爷。”
混在兵士里的忘川对身边云青道:“看见没,这就是皇权!岳元哲对着我们喊打喊杀,现在卑躬屈膝生怕被找麻烦。”
云青神色复杂。
她没见过这样的秦屹,仅仅只是沉着脸往那儿一坐,身上的威压就让人喘不过气。
秦屹看着岳元哲,道:“本王接到密报,永州剿匪,在匪窝发现大量精铁,岳刺史可有话说?”
岳元哲心跳加速,竟然是因为精铁,怪不得账册失踪,肯定是那畜生捅的篓子。
心里涌起杀意,面上浮现惊讶,“永州未曾剿过匪,不知王爷从哪儿听到的消息?”
秦屹冷笑,“盖着永州刺史印的密报呈到兵部,怎么,岳刺史竟然不知?”
岳元哲大骇,慌乱跪下:“下官未曾呈报密报入京,请王爷明查!”
“那印兵部验过,是真的,岳刺史想狡辩吗?”
忘川低语,“厉害吧?我做的。”
云青没心情管他。
岳元哲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承认吧,成王肯定要查铁矿,不承认吧,官印保管不善也是大罪!
“下官有罪!”
囫囵请个罪,也没说是什么罪。
秦屹也不废话,直接道:“岳刺史将铁矿出入账册拿来,本王看看。”
铁矿事关社稷,出入账册更是重要东西,便是成王,也不能想看就看。
岳元哲为难道:“此乃永州政务,王爷若要查看…”
秦屹直接扔了金牌到桌上,打断他的话。
御赐金牌,如朕亲临。
堂下官员又跪了一地。
声音威严带着冷意,“别让本王等!”
金牌都拿出来了,岳元哲已经没理由推脱了,喊了人去取,如今只希望成王不要看出什么问题来。
账册取了过来,摆在案桌上。
岳元哲心有戚戚,不时去看上面的脸色。
秦屹伸手翻着账册,看的仔细,大堂里针落可闻,只能听到账册翻动的声音。
底下官员排排站着,连擦汗都小心翼翼。
在永州地界,没有不看岳氏脸色的,很多事,他们这些大小官员都没法拒绝,或多或少都有些勾连。
不知过了多久,底下官员养尊处优已久,腿都站软了的时候,秦屹终于翻完了。
手隔着账册轻拍在案桌上,声音不大,可还是有胆小的官员软了腿,跪了下去。
秦屹抬眼望去,那官员满头大汗,伏地告罪,“下官失仪,王爷恕罪。”
“入秋了还热出这么多汗?”
冷冷声音让那官员汗水更多,微微发抖。
“慌什么?怎么,你也有份参与伪造账册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