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些年不知经历了多少次暗箭难防,危机四伏之时。太明白一定是那些真正的得益者,才是幕后的布局者。
如今,熹贵妃身下养着几位有望继承大统的皇子,这不得不让他对熹贵妃产生更多的猜疑与警惕。
他默默地凝视着宜修,心中暗自思量,熹贵妃是否真的如宜修所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皇上缓缓开口,:“夏邑,去太医院寻个妥贴的、最擅长妇科的太医前往承乾宫,为熹贵妃仔细把脉,就说朕实在担心昨日之事,惊扰了她的身子,务必让她安心调养。”
宜修见皇上吩咐夏邑去办此事,心中满意,连忙补充道:“细细诊诊她失子究竟是不是药物缘故。”
之前的事闹得那么大,即便察觉到什么异样,恐怕也不敢轻易言论,以免卷入是非。而今,有了皇上如此明确的指示,他们自然明白,此刻实话实说,方为上策。
“皇上,若熹贵妃腹中的皇子当真无恙,又何须大费周章地将温太医召回?臣妾心中早有疑虑,正因如此,才一直刻意避嫌,若非皇上亲自下令,臣妾是断不会踏入她宫门半步的。”
说到这里,皇后语气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所以,臣妾那日所言非虚,臣妾自比当年的王皇后,并非空穴来风。”
提及“武氏之乱”,皇上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脑海中仿佛被敲响了一记警钟。废妃回宫、皇子……这一切,如同迷雾中的线索,逐渐串联起来。
那些因对熹贵妃的偏爱而视作无见的事情,此刻在皇上的脑海中一一浮现,变得异常清晰。
自己随口一提身边缺少贴心人陪伴,苏培盛便提议去甘露寺上香踏青,这究竟是他善解人意,还是那时他已与崔槿汐暗中勾结,互通有无哄了自己去?
皇上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
还不待苏培盛回来,夏邑便匆匆返回,一脸凝重地跪在皇上面前。
“皇上,奴才已按您的旨意询问过太医,熹贵妃小产之事,确系药物所致。太医言明,若是因药物导致流产,定会伴有寒气深入体内之症。若仅是外力撞击,至多令母体虚弱一阵。熹贵妃此刻体内寒气极重,显然是服用了药效强烈的堕胎药物,且此药发作迅速,不出半刻钟便能见效。”
皇后闻言,面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悲痛,声音颤抖道:“定是那安胎药,本宫实在难以想象,这世间竟有母亲狠得下心,亲手断送自己孩子的性命。弘辉离去时,本宫心痛欲绝,几乎要随他而去。虎毒尚且不食子,她……她怎能有如此蛇蝎心肠?”
皇上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心中一切疑惑仿佛瞬间找到了答案。权势之欲,竟能让人狠毒至此,甄嬛为了扳倒皇后,连自己的骨肉都能牺牲,这与武氏又有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