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宗之走了两日,赵云珠神情恹恹,跟着消沉了好一阵儿。
先前九皇子府邸的匾额早已更换。
如今大门上的匾额也早已换新。
日子倒是安稳了好几日,上下都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
赵云珠整日在府上无所事事。
正琢磨着寻个合适的时机,她亲自去看一看春儿。
可还没出府,花嬷嬷神色凝重走到她跟前儿。花嬷嬷挥手将屋内的下人遣散出去,方才上前,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云侧妃,不好了。”
赵云珠心下生出一丝异样来。
花嬷嬷接下来的话,犹如一块巨大的石头,狠狠砸在她心上。
让她整个人愣了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老奴无意听说,杜侧妃有喜了——”
“怎么会?”
对此,赵云珠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除了宫里那一遭,秦宗之再未去过她房中,更加没碰过她。
就算是宫里那一次,这时候杜娇娇已经服下汤药,绝不会怀孕。
眼下又在国丧,长安上下嫁娶早已停下。
就连柳家同永安侯府的亲事,也是私下里拜了堂,算是礼成,两家都没大操大办,更没宴请宾客。
何况,杜娇娇这怀孕?
若是真的,这孩子又是谁的?
国丧还未满一月,她就传出喜讯,传扬开来,安王府上下如何立足?
“消息可还准确?”
“老奴亲耳听见的,杜侧妃扮做院子里的丫鬟,悄悄出府去医治,回来的时候是,在后门上同婆子哭诉,这才叫老奴发现其中隐情、”
花嬷嬷一五一十。
赵云珠缓缓坐下,手指一下接着一下叩击着桌面。
“大小姐,您说这可怎么办……若是传出去,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花嬷嬷幽幽叹了一声。
“让我思量几日先,叫个妥帖的丫鬟时常盯着那院,看看到底是谁同她有染。”
“是。”
若是不查出幕后之人,难免夜长梦多。
当夜赵云珠就收到了消息,杜娇娇回了娘家。
赵云珠知晓后,吩咐人又往永安侯府送去了好些礼品。
没想到,杜娇娇回了娘家第二日,安王府就有贼人夜闯。
自打得知杜娇娇怀了身孕,她便吩咐人调动了先前秦宗之留给她的那些侍卫。
也正是有那些死侍,才成功捕获了夜闯之人。
赵云珠并未惊动太多人,让侍卫将夜闯来人关押去了秦宗之书房密室。
不见天日的密室内,墙壁上泛着露水。
密室内透着一股浓浓潮湿的腐烂之味。
用铁条固定在墙壁上的火把熊熊燃烧着,将幽暗的密室照得宛若白昼。
黑衣男子身体被绑在铁桩上,满是伤痕随处可见,男子的面罩掉在地上,露出一张容貌俊秀的少年。
那少年浓眉星目,骨子里透着一股高傲。
“你是谁?又为何夜闯安王府?”
赵云珠打量着男子,出声质问。
男子不屑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愿交流。
瞧着还是个硬骨头。
赵云珠看了一眼身边死侍。
死侍会意,抄起手边长鞭,长鞭在凌厉的虚空中回响起巨鸣。
手起鞭落,不过一瞬之际,那黑衣男子身上顿时出现一条深深的伤口,鲜血往外冒着。
男子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双眼紧闭,脸上痛苦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