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如此说了,林北自然不好以自己的私事而耽搁了众人的正事,只好连连点头说是,但心里却是暗自下了决心,以后定要向宋缺请教一番。
过了没多久,三人就来到了临近去之时的聚集地,也是鹿角村的大槐树所在之地。
这时林北开口说了起来:“这小破村子,越是靠近村中的那棵大槐树,这路反而越发的不好走了。”
宋缺的眼中带着一丝疲惫之意,赞同地朝着林北说道:“林兄弟的这话真是入木三分,很有道理,南朝的边疆小村连路都修不好,难怪北莽那些大人们都说,可惜了这片肥沃之地,白瞎了南朝人的眼,如今看来,还真就是如此。”
顾义也颇有心得的说了一句:“咱们北莽才是这天下的共主,上古巫神早已经给了我们指示,所以如今来占领南朝的土地,乃是南朝人所说的大势所趋,不可阻挡。”
双手被缚的年轻女子一路走来脸色已经变得很是苍白,可听完这三个莽人的鄙视话语后,却是红润了几分。
心有怒火,然口却不能言语,因此只能用眼神死死地盯着三人,目光之中皆是恬不知耻,北莽贼子的暗意。
顾义说完以后,拿刀的右手离开了左胸,向上扬起,舒展了一下身上的所有筋骨,正巧看到女子的这副咬牙切齿的神情。
他把将要再次伸起的手,收了回来,一脸笑意的冲着女子说道:“你们南朝人就是这样,除了瞪眼只能瞪眼,有什么用呢?再说归顺我北莽王朝,信仰上古巫神,你现在不知晓,等到以后,如果你好好服侍我们,到时说不定我们就将你带回北莽,让你感受一下我北莽的浩瀚无垠,还有那神秘且强大的上古巫神究竟是什么样的。”
顾义讲了这么多,但在这位南朝女子的眼中那些话就如同自家茅房中的粪便,只觉得臭不可闻。
她只是恨自己为什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是有着强大的武力,定要将这两名大言不惭的色鬼和那学不到南朝文人半点风骨韵味的书生给全部都斩杀于刀下,以解心头之恨。
侏儒模样的宋缺瞧着那顾义还煞费心思地教导劝说那位南朝的女子,朝着顾义喊道:“别白费心思了,这南朝边疆的女子,骨子里向来是最看不起咱们北莽的人。”
宋缺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了什么,停顿了片刻,才又冲着顾义说道:“不是看不起,而是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因为他们向来把我们看成是侵略他们土地,掠夺他们财富食物的恶人,当然这是因为他们不晓得上古巫神的智慧,我们身为巫神的子民,本来就应该是这世界上最高贵的人,却被他们南朝的人赶到北边的那片偏远之地,忍受苦寒,他们南朝人才是侵略者,是一群没有智慧的下等蛮人。”
宋缺越说越激动,好似整个天下的人都对不起他们一般,顾义也被带动了情绪,咬牙切齿的说道:“南朝人都该死。”
这个世界上真正恐怖的事,并非是一种人仇恨另外一种人,而是这种仇恨的来源完全是由自己的想法所构成的。
很明显,这顾义和那宋缺就是这样的疯狂的人。
宋缺激动的声音在顾义的话语声响起以后很明显的平稳冷静了几分,但还是继续说着:“所以南朝的女子,用来消遣一番即可,千万不能抱有让她们信仰巫神的想法,那样只能是对巫神的不敬,将灾祸带给了自己。”
顾义的脸上很是明显的露出了一副受教了的模样,嘴里连连说道:“还是十夫长的眼光长远,是顾义我想的浅薄肤浅了。”
林北从他们两人右侧的一块石头上站起了身来,朝着两人开口说道:“咱们走吧。省得顾仁,肖坦他们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