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此时还在这里的，众人皆看向他，目光之中多存奇异之色。

“林明陆”

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而后看着林明陆，语气颇为柔和，不复之前那般，

“好名字啊。”

“来”

他伸手。

林明陆虽觉得奇怪，却也将手放了上去。

...

“这......为何林明陆的运势竟如此之好。”

“玄清荡魔，一剑明光”

桑侯默默的在心中又重复了一遍这句批语，再与自己的批命相比，不由得黯然神伤。

“老师，这世间的不公平是一直如此，还是只在我身上如此？”

沉着的声音这一次并没有讽刺，而是叹了一口气，

“向来如此啊，桑侯”

“许多你出生便没有的东西，无论怎么样，未来都不会有。”

“不过好在，你在玄黄之中，这‘无论怎样都不会有’也有了一丝变数。”

“所以，往事已不可追，往前看。”

他第一次的安慰桑侯。

可惜桑侯还是失魂落魄，不知是在心底和自己说话，还是与老师说话，言语之中带有无尽落寞，

“林明陆的手上已经有两枚‘天地人’铜钱了，若再得一枚，上【封月山】请天师改命，也不过是抬手之间。而我，却无论怎么做，都无法让天师改命，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依然只会永远失去。”

“你看现在，他得了那天师青眼，而我还在必死之路上苦苦挣扎，老师，我的人生究竟有什么样的意义？”

沉着的声音依然没有嘲笑，他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或许没有意义”

他这道声音极清，若不认真听恐听不到分毫。

随即又说道，

“但你甘心吗？”

“不甘心，我想赢，让我赢一次就好。”

“那我们，师徒就继续，为师也只想赢一次。”

桑侯听到这话，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并不会被一时的痛苦击倒。

从出生再到现在，他已经遇到过无数人想也不愿意想的痛苦了，如今唯一的念头就是，活下去，继续走下去。

其他的所有，在这个念头之下，都轻如鸿毛。

“老师，所以林明陆的批语是什么意思？”

“终于问了，我还以为你并不关心，他的天赋确实并非表面上所看到的这般。”

“神清而骨秀，道心若微尘，这两句话，说的便是他的资质，恐怕是有着天生的道骨神通啊，已是成道之资。”

沉着的声音似乎嗤笑了一下，

“你有注意到那一瞬间林明陆垂眸所在的方向吗？”

他听到桑侯的回答，不知怎么径直避开这个问题，换了一个话题继续说道，

“神通并不一定是攻伐之法，你们的那位掌教至尊，便身负...罢了，我也不便细说，但徐朝仙确有天生神通，只是无人能逼出来罢了，我看林明陆也有，但为修行之道的神通。”

“日后可看，是否是正确的。”

“至于批命的第二句，说的是这人求仙之意虽万难，亦不阻，可为仙榜之上。”

“林明陆这人，哪怕并无那天生神通，想来也不是岌岌无名之辈。”

“至于‘玄清荡魔，一剑明光’，如你所想，这代表的是两样东西。”

沉着的声音突然停下。

因为林明陆与那【七观】天师竟携手离去，看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而此时的林明陆，却未有他人所想的那般自足自乐，反而只有一种荒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