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初一听到自己母亲如此贬低心爱女子的话语,心中顿时燃起熊熊怒火。
他猛地转过头来,双目圆睁,怒不可遏地瞪着母亲,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异常洪亮:
“娘!我不允许您这样说小意!”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有一股力量要喷涌而出。
接着,他深吸一口气,继续义正言辞地辩驳道:
“娘,事实并非如您所想那般不堪。从始至终,小意除了与我感情深厚之外,也就仅仅和宋寒川之间存在一些过往而已。”
“但众人皆知,那宋寒川不过是一个太监罢了,身体残缺不全,又怎能对小意做出什么过分之事呢?”
裴夫人却对此不屑一顾,她冷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即便他真的做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举动,可那又怎样?”
“他总归有手有脚,你能保证他手脚也规规矩矩?”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宋寒川是君子,是柳下惠,但男女有别。
他们两个整日里勾勾搭搭、纠缠不清这么多年,早已坏了名声。
再说那柳知意,一个姑娘家家,尚未成婚,便不顾廉耻地住进了相府,这种行为举止,实非良家女子做派。
像她这种伤风败俗、不知检点的女子,又岂能称得上清白无辜?
裴云初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懑之情,他冲着裴夫人大声怒吼道:
“娘!住口!不许再诋毁小意!”
宽敞的马车内,气氛异常凝重。
宋寒川端坐在座位上,他那原本白皙修长的双手此刻紧紧握成拳头,因为用力过度而关节泛白。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额头上青筋暴起。
突然,猛地欲起身,只是才刚有动作,就被一只柔软的手迅速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宋寒川怔了怔,回过神来后抬眼,就发现这只手的主人正是柳知意。
只见她微微蹙着眉头,对着宋寒川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行事。
"无关之人,权当狗叫吧。"
柳知意轻声说道,她的声音平静如水,但其中蕴含的坚定却不容置疑。
听到这句话,宋寒川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眼中流露出一丝愤恨和不甘,还有浓浓的愧疚。
"可是......"
宋寒川咬了咬牙,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他无法容忍那些人,对他珍视之人如此恶言恶语,指指点点。
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对方扒皮抽筋。
管她身份如何高贵。
伤害他的卿卿之人,都该死。
同时又忍不住责怪自己。
都是他的错,小意单纯善良,恣意欢乐,想不了太多。可他蝺蝺独行十几年,最该知晓利害关系。
当初,若是他忍住对柳知意的贪恋,坚持己见购置一座独立的宅院,与小意分开居住,或许就能避免今天这样的局面发生。
都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