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意想了想,开口问她可是有心事,她摇头说没有,然后便缄口不言。
宋寒川淡淡看了一眼霞儿,眉眼冷冽横生,随即消失不见。
他错身接过霞儿的位置,伸手握住柳知意的小手,温润说,
“走吧,时候不早了。”
“嗯,等会我去就行,你去处理公务。昨日到现在,耽搁了你不少时间,想来堆积了不少折子吧?”
宋寒川想了想点头。
“也好。”
书房和花厅是挨着的。
两人携手向那边走去,在柳知意不注意时,宋寒川抬眼,遥遥望向霞儿,眼神满是警告,隐隐带着杀气。
吓得对方面色惨白,方才收回视线。
……
裴云初回到府上,一抬头,就见母亲正站在他的院子门口,冷冷的注视着他,显然在等他。
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怒骂,
“逆子,你是要气死我方肯罢休吗?”
“六年了,你还没闹够吗?你知不知道外人怎么看我侯府?”
“那贱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般执迷不悟?”
“早知道你有朝一日会丢尽我裴家祖宗颜面,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我就该将你溺死在尿桶里,也省的这会丢人现眼。”
裴云初眼皮子都没抬,直接绕过她准备进自己院子。
这样的话他听的太多了。
最严重的时候,母亲整日整夜的站在他的寝室门口,又哭又骂,形同疯妇,多难听的他都听过了。
如今听着这些,早已心如止水。
可他这般平静,更加惹恼了裴夫人。
她红着眼上前撕打裴云初,几乎泣不成声,
“孽障,你要挖我的心到什么时候,非要气死我才甘心吗?”
“她已经嫁人了,你就死了这个心好不好,算娘求你,呜呜呜……”
裴云初静静的转身,看着母亲,语气无比认真道,
“娘亲请回吧。”
裴夫人再次气的失了理智,大声咆哮道,
“她不要你,她宁愿要个身子不全的太监也不要你,你听到了没有?”
“在她眼里,你连个无根的东西都不如。”
裴夫人吼的撕心裂肺,裴云初却像突然抓住了什么一般,眼睛猛的一亮,快速甩开母亲扒拉着他胳膊的手,进了自己屋子。
裴夫人被这强大的力道带的一个趔趄,胸口气的快要炸裂。
来不及大骂,裴云初又从屋里跑了出来。
她一愣,急忙喊住他。
“你又干什么去?”
出乎意料的,裴云初竟真的停了下来。
他缓缓转身,看着之前满身富贵、面若芙蕖的母亲,才几年就迅速苍老,心里涌上无边愧疚。
不由的深吸一口气,轻声道:
“娘,你和父亲年龄还不大,不如再生一个儿子,继承你们的理想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气的裴夫人直接栽倒在地,身边丫鬟婆子乱成一团。
京城最大的青楼,醉春楼
啪——
裴云初靠坐在大堂的太师椅上,从胸口掏出一沓银票拍在桌面上,冷冷道:
“将你们这最通晓床笫之事,最有经验的姑娘都给本将军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