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交邦,既不报上名来,又不行礼,莫非这是对我大乾的蔑视不成?”
大夏之人皆侧目而视,被这话语吸引过来,脸上纷纷露出疑惑与不解之色。
“诸位,我等此番前来,乃是寻找文庙,实不知你们大乾竟摆出如此隆重的欢迎阵势。至于跪拜,此等陋习在我大夏早已废除,我等崇尚的乃是人人平等。”
“放肆,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
“胡言?你未免言重了。文庙之人何在?若文庙之人不在,我等便要离去了。”
武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他屈尊降贵亲自欢迎,却不想遭此侮辱。
更令他费解的是,文圣就在一旁,却并未主动插话。
“你们找文庙所为何事?”
见文圣沉默不语,武帝的怒气愈发升腾起来,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其拿下,慢慢审讯,定要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文庙答应我们的事呢?我们可是来讨债的。”
此言一出,永安城下的目光如聚光灯般,瞬间都集中在了文圣身上。这也让大夏之人首次注意到了文圣的存在,
“咦,我认得你,你曾去过我大夏,你是叫醉翁吧?”
醉翁露出一抹苦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涩。
回想起与圣人的那一次出行,他本以为今日可以蒙混过关,却不想大夏之人竟如此直接。
“诸位别来无恙,大乾已备好盛宴款待,咱们移步,待稍作歇息,再谈正事如何?”
醉翁的低语,引得武帝侧目,低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瞒着我何事?”
如此场景,着实令众人如坠云雾之中,这原本不是一场针对大夏的欢迎仪式吗?怎会演变成这般模样,似乎事情又偏离了正轨。
有人不禁对这些大夏人不要命的勇气钦佩不已。
亦有人满脸狐疑地凝视着亚圣,文庙和大夏之间,仿佛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正在悄然上演。
而对于晓星辰来说,他的脑海犹如一团乱麻,这些突然出现的大夏人证实了一个事实,在他们那里,无论是教育还是社会生存,都在效仿前世的大夏,然而,唯独没有学习到大夏的人情世故,以至于他们如今这种直来直去的处世方式,真的会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必了,我们大夏人素来厌恶那种虚情假意的款待,我只问你一句,你与你家圣人跟我们签订的协议是否还作数?”
“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亚圣心急如焚地想要岔开话题,只可惜这谈何容易,
“你无需知晓我的名号,我只想问你,文庙许诺给我们的东西,何时能够兑现?你们已经拖延许久,否则我们也不会追讨到这里来。”
众人惊愕得如痴如呆,有人渐渐回过神来,原来这是文庙向大夏借了钱,所以人家才会上门讨债,
“我去,文庙居然赊账,那跟我们有何干系?为何要跑到大乾来讨债?”
四皇子和郑有钱失声惊叫,同时暗自慨叹,文庙可真是个奇葩,如此神圣的组织竟然也会缺钱?
武帝此刻已然怒发冲冠,原本还以为大夏是冲着大乾而来,可如今他才恍然大悟,的确是冲着大乾来的,不过目的却是讨债,
“哼,我倒要看看,文庙到底欠了你们什么,竟然让你们敢到大乾来讨债。”
武帝怒哼一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势。
“此事说来话长……”
“住口!”
武帝目光如冷电,狠狠地刺向亚圣,心中暗骂:若不是这亚圣早早地将关于大夏的一切告知于他,他又怎会在这众多人面前如此狼狈,颜面尽失!
“你们说说看,”
大夏的男子左顾右盼一番后,竟然出人意料地对着武帝躬身一拜,这一举动犹如石破天惊,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刚才不拜,此刻却突然拜了起来,这究竟是何意?
“武帝陛下,大夏感激您的慷慨大度,对于大乾,我们可是发自肺腑地感恩戴德啊!待大夏接收东域瀚海之后,必定与大乾缔结永世和平之约!”
“我去?”
大夏男子的这番话犹如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响,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显而易见,所有人的兴致都被瞬间点燃,就连那黑袍都饶有兴致地啧啧称奇。
这要账要到大乾头上也就罢了,可听这意思,似乎大乾的东域已然被抵押出去了?
想到这种可能,每个人的头顶都仿佛有天雷滚滚而过,大骊、大燕众人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大乾的文武百官更是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武帝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怒火如火山般喷涌,即便相隔甚远,也能感受到他体内那狂暴力量的汹涌澎湃。
“亚圣,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帝从未像此刻这般怒发冲冠,他向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可如今,他却是怒不可遏,自己还在与大骊明争暗斗,好端端的,突然冒出个大夏,告知他自己的东域已被他人抵押出去?
士可忍,孰不可忍!见过仗势欺人的,却没见过如此嚣张跋扈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