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高的她从骨子里就鄙视这些风尘女,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干个什么不好,非得把自己的自尊踩在脚底每天陪着各种令人倒胃口的肮脏男人睡?
林晏殊知道,她虽然几乎不下那几层楼,但是下面楼层关于她风言风语的各种猜忌传闻不少。
毕竟人心不古这个现象只要有人的地方,从来都不是个象。
左岸咖啡厅里,钢琴声静静流淌在装修复古的大厅里。
“我要的东西,顺利拿到手了吗?”
稍显冷清的角落里,身穿剪裁得体白裙的庄筱柔黑色长发披肩,她用手里细小的羹匙轻轻搅动了下杯里,褐色的汤汁就在白色的杯里飞速旋转起来。
她很是优雅淡定的啜了口手里的咖啡。
“拿到了。”对面细长眉眼留着卷发大概四十来岁的女人从容的从身侧的黑色手提包里缓缓拿出了一个牛皮纸档案袋放到了铺着素雅格子布的圆桌上。
庄筱柔面上露出一丝喜色。就在她刚要伸手去摸却被对面的卷发女人及时按住了:“筱柔,我可丑话说在前头,这事儿你二叔不知道,我可压根什么都没做!要不是看在看你长大的份上,我才懒得冒着被江兰和你二叔发现的风险帮你,你可别到时候全推我头上,你二叔的脾气你可是知道的!”
“我知道了,周姐!我就知道除了我爸和二叔,就属你最疼我了!我会帮你在我二叔面前多吹风的,争取让他早点娶你回家做我的二婶的!”庄筱柔莞尔一笑,笑容绚烂美丽,堪比开在春风里的梨花。
是人都有弱点。
对永澜前老板娘周瑜来说,她背后的弱点就是那个让她死心塌地无名无份跟了十几年的男人庄济川。
深谙人心之道的庄筱柔从小就生长在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商人之家,七岁起庄仁川和庄济川就开始有意培养作为独生女的她,因此家族里大大小小的宴会也都会带她出现应酬,到二十岁时,她已经可以游刃有余的出现在各型各色的生意谈判场上将自家生意做到最大化和利益化。
耳濡目染加持,加之家族长辈教导熏陶,她那顾盼生辉令人垂涎的的美貌之下也早练就了一双犀利又极具洞察力的慧眼。
她可以是备受娇宠呵护生长在自家花园烈日里像罗伊一样鲜艳明媚性格的红玫瑰,也可以是吴敏仪眼里温柔娴静如临水海棠一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儿媳妇理想型。
可是,她唯独成不了那个生长在乡间田野初次见面让她感觉像秋草清霜一样的女人。
在那个叫余淮的男人眼里:那个外表清冷的女人犹如长在山涧清泉晨雾里的山茶花,纯净美好,不染世俗。
庄筱柔眼高于顶。
二十六岁风华正茂的她,身边围绕的富家子弟不在少数,可是正式进入交往,他们身上逐渐显露的不良品行和短板也让她立马抽身了。
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最好的,也是最具吸引力,最后往往会被最珍惜!
初次见到外表俊逸英气,衣品又天成的余淮,本就是加分项,余淮沉静内敛的性子又在不知不觉间显露出来的绅士风度和无意识显露出来的疏离感更让庄筱柔有了征服感。
如果不是后来林晏殊半路跳出来横叉一脚,她可能已经嫁给余淮,成为余家的准儿媳了,哪会像现在一样儿彻底沦为台里同事茶余饭后的嘲笑对象?
虽然是女孩儿,但庄家貌似并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庄筱柔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从来没有这样失手过。
在被余淮戏耍一番后不痛不痒的抛来一句“对不起!”就想像扔被狗皮膏药一样将她扔掉,那是骨子里高傲的她绝对不能忍耐的。
那俩人即使再次复了婚又怎么样?天下之大,只要锄头挥的好,哪里墙角愁挖不到?
她庄筱柔即使得不到,也要让害她尊严扫地的那女人掉进粪坑,她倒要看看余淮,面对脏了的心爱女人,他会作出什么样有意思的反应来?
如果突然间被他知道自己的老婆和前任睡在一起会不会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想到这些,庄筱柔心里很是刺激又满是期待。一抹微笑随之浮上她的面容:“那个叫小覃的女孩儿呢?她嘴巴够严实吗?”
“放心!她本来就是我的人,当初永澜关闭才从永澜出来去的对面霓裳。”周瑜成竹在胸浅笑:我办事你难道还不放心?”
“那倒不是!只是你得让她尽快离开霓裳,走的越远越好。”庄筱柔貌似不大放心,漫不经心间已经扫了一眼周围。
“别担心!”周瑜淡定开口:“我已经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尽快辞职去别处干了。”
天,像被捅了个窟窿,也像有无尽委屈的眼泪,瓢泼的大雨洋洋洒洒总也不肯停歇。
浑身湿透的林晏殊失魂落魄的走在雨里狼狈不堪。
路过的奔驰溅了她一身污水,她也后知后觉,此刻她甚至连骂那司机一顿的欲望都没有。
她想,如果可以心无旁骛马上去死的话,她会不假思索的去,可是她是个妈妈,慕淮还小,一手带大孩子的她甚至连死都不能做到心无牵挂。
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主动跟余淮开口坦白这件事。
她想过后果:余淮如果知道,她可能这次就真永远就失去他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很可能接下来,她的婆婆吴敏仪就会过来堂而皇之的从她手里带走慕淮了。
毕竟,这么多年来,婆婆吴敏仪和余欢一直都不喜欢她!
搁古代,已婚的她和唐泽酒后乱性睡在一起的行为是会浸猪笼的。
尽管现在这个社会出现太多已婚男女之间忘记道德底线相互约炮互撩做出离经叛道背叛家庭的事情,可是保守又恪守道德底线的林晏殊自小因为经历母亲李春华出轨被抓那一幕就从骨子里深恶痛绝“出轨”这条高压红线。
如今她实在是无法原谅这件事再重复发生在自己身上。
“千万不能承认……”
“打死都不能让他知道……”
“傻子,你到底还想不想要他和慕淮了?”
林晏殊耳边不停回荡着江兰嘱咐她的话。
天暗沉沉的,黑云压顶,像巨兽张着大嘴一随时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狂风将绿化带里的树叶吹的满天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