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慕接着敲响剩余四间房门，用同样的话术和他们打了招呼，当然去除了让他们吃药这一段话。

三男一女都没有怀疑，殷慕嘱咐他们了一些事，然后上了四层。

“嘟嘟嘟嘟～”

医护大楼突然响起极其动感的音乐声。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三二三四四二三四…”

“现在可以做操啦！”

楼层突然开始剧烈颤抖，整栋楼都仿佛在跳舞。

隔着房门，殷慕也能听到病房里正在进行的剧烈运动。

“他们做操时间怎么都在开始的时间，不是只要在21到9点之间的时间都可以吗？”

四层的病房都处于闭合状态，殷慕不知道哪个房间里是演绎者的房间。

“小丑先生…”

卞南风缓步从楼梯走上来，喊住殷慕。

“卞南风？你…”

“啊，没关系，我的状态已经稳定下来，我出来是要去做操的，正好看见你在四楼巡视…”

“是吗？你去哪里做操？”

“……小丑先生不知道？”

卞南风的语气多了些迟疑。

“哦，我是今天刚到的特聘医生，你之前也没见过我这样打扮的吧？”

“原来如此…”，卞南风缓缓点头，“我做操的地点在八楼。”

“忘了说，你可能过不去八楼，因为七八楼之间有一扇门，那扇门，只有精神病才能过去。”

“在你们眼里那扇门是怎么样的呢？我不清楚，反正我眼里看到得就是一扇半掩着木门，轻轻一推就进去了”

“在这里没有人管我，一日三餐都需要我自己去食堂领取，医生不会询问我怎么样了，只会看着我摇头。

“安保不会阻拦我，同样是看着我摇头。”

“我知道，这不怪他们，毕竟我已经病入膏肓，只有院长还没有放弃我。”

“抱歉，说了这么多，实在是因为很久没和人说过话了。”

殷慕摇摇头，“没事，我挺喜欢听别人讲话。”

“是吗？看来院长这次找到了位好医生呢…”，卞南风露出儒雅的笑容。

“我能和你去八楼看看吗？”，殷慕问道。

卞南风迟疑了一下，“我应该说过吧，别人是进不去的，因为我们眼里的世界，不一样。”

“可我是新来的，不是吗？”

卞南风愣了下，笑了笑，眼神飘远，语气充满怀念：“好像以前有人也喜欢这样和我说话，她总是对一些事情异常执着，每每这个时候，她都会反问我，不是吗？”

“走吧，你既然是刚来的医生，就应该已经看过整栋医护大楼了，你要再试一次，那就来吧”

卞南风说完踩着晃动的阶梯向上，殷慕牢牢跟在后面。

“到了，怎么样？”，卞南风站在雄厚的钢门面前，笑着问道。

殷慕眨眨眼，摇了摇头，还是钢铁大门，没有因为卞南风而产生任何变化。

可在病房中，房间分明因为他而改变了环境亦或是空间。

“我就知道…这里，是精神病才能看到的世界，正常人是看不到的。”

“再见，医生，有机会希望能多和你聊聊天，你是一个好医生。”

卞南风说完，一手轻轻放在门上，就那么轻轻一推，消失在钢门后。

钢铁大门没有丝毫波动，这不是幻象防御，而是真真切切的大门。

所以，南山精神病院，真得是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