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慈宁宫。
太后头疼地卧在榻上,脸上的愠怒未消。
陆嬷嬷边给她按摩,边安慰:“太后,这王爷也是心疼您,您是他的母后,他当然疼您了。”
太后冷哼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心疼哀家?哀家看他是心疼那个狐媚子才是真。陆嬷嬷,你瞧瞧他那话里话外的,哪一句不是在替皇后说话?哀家生他养他,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外人。”
陆嬷嬷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太后的脾气,也明白太后对皇后的恨意。
她轻声道:“太后,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王爷仪表堂堂,文采斐然,怎会被……您要相信王爷啊!”
太后坐起身来,目光如炬:“哀家看那皇后是有意为之,她有了皇上还不够,还要勾引哀家的儿子!”
陆嬷嬷忙劝道:“太后,您可不能这么想。这隔墙有耳,被皇上听到了定会……”
太后冷笑:“听到又如何?哀家还以为远儿这次说的有心上人了,没想到至今都没有忘记那狐媚子!如若不是当年……先皇他偏心……哀家的远儿怎会……”
陆嬷嬷知道太后心中有气,只能顺着她的话头说:“太后,您说得是。有您在,王爷他何愁不能找到相濡以沫的妻子。”
太后摆了摆手,显得有些疲惫:“哀家的眼睛还没瞎,看得清清楚楚,怕是等不到了,远儿的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谁逼迫他也不行,那皇后就是个狐狸精转世,专门来祸害我儿的。”
陆嬷嬷见太后越说越激动,忙转移话题:“太后,您先歇息会儿,别累着了。等您气消了,咱们再慢慢商量对策。”
太后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睁开眼睛,语气稍缓:“陆嬷嬷,你去给我查查,那皇后最近都干了些什么,远儿回来后有没有和皇后遇到过。”
陆嬷嬷应声道:“是,太后。老奴这就去安排。您先好好休息,保重凤体。”
太后点了点头,重新躺下,闭上眼睛,但眉头依旧紧锁,显然心中的怒气并未完全消散。
陆嬷嬷轻轻退出了房间,心中明白,这场风波,恐怕一时半会儿难以平息。
唉,王爷啊,惦记谁不好?
偏偏惦记自己的皇嫂。
……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
皇后被皇上叫走后,
陆嬷嬷在太后耳旁小声说了句话,太后肉眼地变脸,被刚刚皇后的离开气到了,听到这消息脸上有了笑意。
如贵妃坐在离太后最近的位置,眉心微微动了动,她听到了。
王爷来了,在侧殿等着向您请安。
哪怕太后平常再宠如贵妃,但是侄女与亲儿子相比,明眼人都知道更宠哪一个。
果然,太后下了驱逐令。
“好了,今日的请安就到这了,哀家也疲乏了,尔等回去吧,多花一点心思在皇上身上,免得皇上日日留恋狐媚子那里。”
这狐媚子说的是谁,后宫妃子们都清楚,但谁也不敢附和。
只能依礼退了出去。
……
裴远请安完,便留在慈宁宫陪太后用早膳了。
“来,这是你最爱吃的水晶虾饺皇,小厨房一早准备着呢。”
“母后,儿臣自己来。”
吃到一半,太后不免向自己的宝贝儿子发泄心中的不满。
“你皇兄如今越发与哀家作对,哀家不过就是想与皇后聊聊后宫的情况,每每都被皇上叫人来把皇后叫走,简直是不孝!”
裴远夹起水晶虾饺皇的动作微微停顿,随即平静地继续用餐,“皇兄和皇嫂的感情似乎不错。”
太后并未注意到裴远的短暂停顿,继续愤愤不平,“那个狐狸精!哀家听说太子的病情不容乐观,而前朝已经在考虑新立储君。昨晚皇上和皇后在宫中争吵,今早两人不欢而散。”
“哦?是吗?”
“哼!那个狐狸精也有今天。不过,尽管早上不欢而散,皇上今早还是派人将她叫到养心殿,说是有紧急事务要处理。”
裴远轻轻放下筷子,眉头紧锁,“母后,皇嫂既端庄又淑德,还是国母,怎能称她为狐狸精呢?”
太后的怒气更盛,因为她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指责她,尤其是她最痛恨的那个女人,“你老实告诉哀家,你是不是还……”
“母后!”
裴远的声音阴沉,太后只好不情愿地放下筷子,愤然起身离开了餐桌。
过了一会儿,裴远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落寞:
“母后,她从未做错任何事,一切不过是儿子的一厢情愿罢了,您别为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