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早已神志不清，无意识呢喃：

“杀了他，杀了他...”

彼时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脸上皆带着怒意，将他们给包围在了一块。

“有钱很了不起啊？”

“我已经报警了！你要是敢动她一下，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快点放人！”

众人义愤填膺，有的还拿着工具蠢蠢欲动，大有一副英雄救美的趋势。

面对众人讨伐，宋妍可紧张地握住少女的小手，只身挡在她面前，刚想要说话。

她不知道念念的做法是什么，但她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念念！

忽然一名女保镖松开了王熙，从挎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红钞票，往天上抛洒。

“卧槽！好多钱！”

钞票还未落地，原本还正义感爆棚的众人，瞬间化作无数道贪婪争先恐后掠夺。

局势转瞬间变得混乱，少女仰头看向宋妍可，笑问道：“你看懂了什么？”

宋妍可不假思索，“人性的本质是贪婪的，会因为利益抛弃心中的正义。”

她倒觉得这些人的做法没什么问题，之前网暴就让她见识到人性本恶，现实和网络虽隔着一道屏幕，实但际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所谓的正义可以有，也可以没有。

想着，宋妍可目光饱含期待看向少女。

念念也是这么想的吗？

“你搁这背公式呢？”少女嘴角微扯，嗤笑不已，随手抓起一叠红钞票再次往天上撒，她的小脸露出愉悦的笑容，“我明明看到了钱是个好东西，谁都无法抵抗。”

“笨蛋拥有了它也能变［聪明］呢。”

宋妍可听明白了其中含义，小小声反驳，“小念念也是笨蛋...”

忽然，少女拉着宋妍可的手，来到王熙面前，“喂，给我来四个煎饼果子。”

跪倒在地的王熙听到动静，缓缓抬起头，脸色无比煞白，“你...在跟我说话吗？”

“那不然呢，我要吃煎饼果子，你这人还做不做生意了？”少女不满道。

王熙眼泪爬满脸颊，话语间充满憎恶，“我是脏的，我做的东西也是脏的...”

少女神情变得不耐烦，“我说你这人咋回事，让你做个煎饼果子废话咋这么多。”

王熙置若罔闻，缓缓爬起身，当看到眼前一群人趴在地上，像蚂蚁般疯狂捡钱。

她不知该笑还是哭，想到了林向晚每月都往自己卡里打钱，可自己却死死坚守那可笑的底线，“我是不是应该现实点...我本来就脏，收的钱也该是脏的...”

少女催促的声音响起。

“快点去干活啊！我要饿死了！”

王熙回过神来看向少女，才发现对方握住一个女孩的手，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

明明自己...不过她很快就切断心中的幻想，回到摊位前专心煎饼。

数分钟过去，少女接过煎饼，品尝了几口，满意地点点头：“味道不错。”

转为她十分认真地问道：“今天忘了带钱，我用别的东西做报酬怎么样？”

王熙垂着头，目光无神继续煎饼。

“没关系...您喜欢就好。”

可接下来少女的话，令她心头一震。

“林向晚的命，值不值32块钱？”

王熙猛地抬起头，望着少女认真的表情，久久地，她那僵硬的面容挤出一丝笑容，发自内心的喜悦。

“谢谢你...”

谢谢你，谢谢你。

而在一旁站若女仆的宋妍可，手心冒出热汗，主动、用力地握住少女的手。

也跟着笑了。

“念念...好厉害。”

现在的念念，真的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