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年轻修行者还有些摇摆不定,白袍老者决定下猛料了:“小友,你若愿意助我脱困,我愿意将这具大妖的尸身赠予你。”
“大……什么?”
“大妖。”
年轻修行者瞪大了双眼,再去仔细那具豚妖。
这一看,终于发现,这具尸体似乎真与那传说中爱吃童女的豚妖有九分相似……
砰砰砰。
他已经听到了自己急剧加速的心跳声。
“前辈……您是?”
“老夫,沧海宗太上长老,柳沧海。”
年轻修行者仔细看着白袍老者憔悴的轮廓。
花了好久,这才将他与父亲口中举世无敌的大修柳沧海画上等号。
若这都不算天命所归,那有什么是天命所归?
这可是世间第一修啊!
年轻修行者心潮澎湃。
二话不说,就要帮白袍老者挣脱束缚。
那灵气长枪虽无形,但威势犹存,年轻修行者不敢丝毫大意。
运转起自己所学的功法,尝试着与那股灵气沟通,寻找其破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年轻修行者的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终于,在一次尝试中,他仿佛捕捉到了什么,心中一喜,猛地发力,只见那无形的灵气长枪竟微微颤动。
……将他给抽了出去。
重重地摔在远处地面上。
尘土飞扬,年轻修行者只觉得浑身剧痛,几乎无法动弹。
白袍老者见状脸色大变,他这才意识到这灵气长矛远超年轻修行者的实力范围。
“小友,是我疏忽了。你的修为尚浅,无法助我脱困……”
“但既然你我相遇,便是有缘。我愿将我毕生所学,毫无保留地传授于你,助你在这修行路上走得更远。”
年轻修行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也顾不得身上加重的伤势,一个鲤鱼打挺就翻身回来:“果真么前辈?”
能够得到一位大修级别的强者的亲自指点,是多少修行者梦寐以求的殊荣。
“你以道心起誓,学有所成后,必定想方设法助我脱困。”
年轻修行者生怕老者后悔:“我唐丧在此以道心起誓……”
白袍老者见年轻修行者言之凿凿,没有片刻迟疑,他开始将自己的功法、心得、以及对修真界的各种见解,一一传授给年轻修行者。
从基础的灵气修炼,到高深的法术运用;从修真界的势力分布,到各种奇遇与危机的应对方法,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又是三年。
当初的年轻修行者已经步入金丹:“柳前辈,我这有一处不明,还请柳前辈教导。”
他也凭借这身修为,杀出山谷,杀得仇家满门。
但他不敢离山谷太远,怕有人抢了他的机缘。
再过十年。
当初年轻修行者不再年轻,但他成功迈入元婴:“柳老,我这有一处不解,你给我说说呗?”
再过二十年。
在白袍老者的悉心教导下,就算一头猪也能起飞,唐丧已经化神。
白袍老者感觉已经已经快崩溃了:“丧子,如今你可以尝试一下助我脱困了。”
唐丧皱起眉头:“柳子,合道的手段,你让我一个化神来解?”
“老东西,为了自己的自由,脸都不要了?”
“想害老子?”
“再等个三五百年,等小爷高兴了,就帮你脱困。”
说着,他从一旁的豚妖身上割下一块肉,送入嘴中。
感受到澎湃的灵力,咂吧咂吧嘴:“不愧是大妖啊,死去几十年依旧肉身不朽……”
白袍老者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自己悉心教导的徒弟竟然说出这种话:“你可是以道心起誓的……”
唐丧一口唾沫吐在白袍老者身上:“我呸,谁不知道此届修行者修道不修心,我哪来的道心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修行要有道心,有道心就可以走的很远。
但是没有道心,就可以一直走下去。
白袍老者这才恍然发现,以往人人追求的道心,现在却成了被人鄙夷之物。
“柳子啊,让你等个三五百年很多么?”
“这你还不满意?”
“我现在救你,是害了你啊。”
“这长枪伤了你的根基,好好养伤不行?现在急着出来投胎?”
“你的声音疑似有些尖锐了,好好沉淀一下。”
“对了,柳子,你不是那个沧海宗的太上长老么?”
“天天吃着豚妖的肉,嘴巴都一股骚味了。”
“你身份令牌呢?”
“听说沧海宗高低也是个圣地,给我个宗主玩玩啊。”
“你说等我返虚了,要不就叫海神真君吧,比你这个沧海气派多了。”
白袍老者叹了口气:“我失踪有些年了,那些大修都在传我已经死了,沧海宗恐怕不会认……”
白袍老者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个大逼斗:“让你拿出来就拿出来,屁话这么多?给你脸了?”
白袍老者的脸隐约有些扭曲。
隐忍!
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
只要等他脱困……
失去的一切他都能夺回来。
最终,白袍老者告诉了唐丧令牌的下落,唐丧哼着小曲屁颠屁颠的就离开了。
等到夜幕低垂,白袍老者幽幽开口:“张萎……如今你可以尝试一下助我脱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