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除了提醒他要小心北狄使臣,自己还嘱托他,天冷要加衣来着,好像也曾告诉过他要好好保重身体……
那日迟迟未曾动笔,无意之间自己也曾经在宣纸上写满了他的名字,也不知道敛秋那个小奸细会不会将那张宣纸也给送过去……
思及此处,江月眠的老脸一红,却装作若无其事,开口道,“未曾想,我这流光院里,倒是被殿下安了个奸细。”
轻呼一口气,视线不敢再看向谢行舟,眼神瞟向别处,脑袋里却飞速的找着借口,“那封信,的确是我所写……殿下可曾听过拿人手短?我收了殿下的东西嘛!北狄公主和亲是冲着殿下来的,这事京城都传开了,我自幼视殿下如兄长一般,身为小妹,自然是要写信提醒,殿下不必在意,不必在意……”
江月眠尴尬的笑了笑,只觉着脚下这块地似乎长了钉子,自己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见江月眠不敢看他,谢行舟朝着她的方向歪着头,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尾音拖长道,“兄长?”
眉梢轻挑,语调继续拉长,“可是眠眠,我不想做兄长……”
手指轻轻的拂向江月眠的发梢,沉下声来,语气中带着两分蛊惑,“眠眠,问问自己的心,在你心中,我真的只是兄长吗?同清时还有沈千砚都是一样的??”
谢行舟本就有着一张好皮囊,素日冷着一张脸都能吸引不少姑娘家驻足,更何况眼下这副妖精模样,江月眠前世今生也就见过这一回,不由得看的有些痴了。
兄长,自然不是,自己自始至终就没有将他当做兄长看过。
明明自己同砚表哥上一世也成过婚,可唯独每次见了谢行舟,自己才会失态,才会被他蛊惑……
小姑娘的表情已经出卖了自己的心思,谢行舟轻笑一声,继续开口蛊惑道,“眠眠,我今日并非逼迫你给我答案,只是想同你说我的心意,我听闻,近来镇国公府的门槛都快被提亲保媒的人踏破了,心中也跟着着急起来……”
“高丽世子意有所指,方才在席间又曾多次看向你,国公和国公夫人应当也注意到了,眠眠,我如今已经开府,景王府同镇国公府只隔了一条街……嫁给我,要比嫁去高丽好得多,不是吗?”
高丽世子的突然到访,谢行舟话里话外还提及了爹娘对他有顾虑,刚才高丽世子前脚离席,后脚谢行舟便跟着走了出来……
江月眠心跳如鼓,她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突然间,一个惊人的念头涌上心头——难不成这一切都是谢行舟事先谋划好的?他怕不是瞧出了爹娘对他心存芥蒂,所以才故意跟高丽世子合演了这么一场戏来给自己施加压力!!!
还说什么不逼迫自己,他故意做局,不就是存着心思,想让爹娘如上一世一样慌忙的替自己相看人家,同高丽世子相比,谢行舟怎么看都是最好的人选……
他摆明了就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知道自己对郁大哥还有砚表哥无意,这才故意做局引自己还有爹娘上钩!!!
小姑娘越想越气,只想同他对峙,谢行舟本就侧着头看着她,江月眠猛的回过头来,两人距离又近,身形又有差异,不经意间,额头竟不偏不倚的碰上了谢行舟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