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头鸟浑身瑟缩,畏惧不安。
宗冶冷笑,手上力道加重。
生生掐到九头鸟呼吸微弱。
“我叫你生,你便生。”
“我叫你死,你便死。”
“我叫你生不如死,你就得活活受着!”
咔咔的断骨声不断。
他生生将另一根颈脖上十八根骨头,全都捏得粉碎。
随后,颇为嫌弃地将九头鸟重重摔在地上。
九头鸟发出痛苦惨叫,身体僵硬。
宗冶擦着那只掌心,兀自离开。
发泄完暴戾情绪,宗冶面上又挂着阴笑。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畅快。
他得意极了。
这就是与他作对的下场!
那只畜牲当年不是与阎罗一同将他镇压送进十八层地狱?
临走前还不屑又蔑视地看了他一眼。
可今日,它连他的阶下囚都算不上!
生杀夺予,绝对服从。
九头鸟望着宗冶离开的身影,原本颤动微弱的胸腔部位渐渐急促张合。
攒动的断首流下的不是鲜红血液。
是清澈水珠。
是恨不得生啖其肉却连清醒都做不到的无能悔恨之泪。
-
扶箬在屋子里转了几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将今晚的事情完整回忆了一遍。
共有两次惊雷。
一次是在亭中,她与他们议事。
一次是方才,她要进空间。
第一次时,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扶箬抬手轻拍自己额头:“快想起来,快想起来啊……”
明明平时脑子挺好使的,到了关键时刻却抛锚。
“笨脑子!凭空被挖走一块一样。”
扶箬碎碎念,端起一杯茶,正要饮下去。
她忽然顿住。
不对,真的缺了一块记忆!
扶箬将昏昏欲睡的小黑蛇拍醒。
“魇臻,你还记得当时在亭中发了什么吗?”
小黑蛇晃了晃脑壳,开始复述。
扶箬出声:“不对!”
“这里不对,我记得当时有天雷劈下来,还劈到了一根竹子上。”
小黑蛇疑惑:“我印象里没有的。”
扶箬带着他飘到窗边。
指着窗框道:“你看,这里也是,这个窗户之前也被天雷劈中了。”
小黑蛇眼中疑惑更浓了,甚至还隐隐带着担忧。
“可是,这上面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不可能,我亲眼--”
扶箬说到一半的话卡壳。
没有,什么痕迹都没有。
这窗户完好无损。
扶箬呆呆地飘在那,心中慌乱不安。
她确定,她没有记错。
她的记忆力极好,只要发生过哪怕过去很久也能完美回忆起来。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扶箬立即飘出去,找到司徒勿。
可司徒勿也不记得亭子里劈下来的那道天雷。
扶箬只好又去找徐家主。
他也忘记了。
“怎么会?”
“你们都忘记了这件事,可我讲述的情报却又全部记得住……”
徐家主瞧着她呆滞失神模样,安抚道:
“扶道友应当是近些日子太忙了,记忆错乱,多休息休息。”
“不,绝不是记忆错乱。”扶箬摇头。
她看向司徒勿。
“你也这么觉得?”
“你当时还说那天雷可能是从城上吹来的符篆。”
司徒勿挠头:“我说过吗?我真不记得了。”
“不过,既然你说有,那应该就是有。”
扶箬望着他们这副样子,知晓从他们身上得不到什么信息。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飘回亭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