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袖子一抖甩开她,朝御林军使了个眼神。
“抓人。”
御林军一拥而上。
周氏脸色煞白,状若疯魔,“不,不,凭什么江玉贞不受牵扯,陛下不公,陛下不公啊!”
太监一脚将她踹倒在地,嫌恶的啐了一口。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身为二皇子妃母亲,竟连自己的亲骨肉也要攀扯,真乃心毒之人!”
说罢便不再听她狡辩,往大堂上一坐,只管让御林军抓人。
周氏哭嚎不止,不明白事情为何变成这样。
明明前几日她是尊贵的侯夫人,竟转眼成了阶下囚。
都怪江玉贞那个没用的东西,家中给了那般丰厚的嫁妆让她嫁去二皇子府,她却一点本事都没有,勾不住夫君的心,让一个外室把二皇子害成那个样子。
她原本可是有机会成为皇帝的岳母的啊,现在一切都完了。
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她这辈子再也回不来了......
周氏心中大恸,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再醒来便到了狱中,铁栅栏咣当咣当作响。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是荣平侯府的人啊!”
江明月晃着牢门大喊大叫。
三个嫂嫂靠坐在墙角,心中怨愤,忍不住讽刺:
“侯府风光的时候你没少享受,现在落难了你倒想独自逃开,哪有这般便宜的事。”
“你们凭什么这般说我,明明是江显和周氏自己做孽,害我从小离开亲生父母!”
她竟是连爹娘也不愿意叫了。
“说什么疼爱我,还不是将我嫁给朱世煜那个杀猪匠,明明只需将这件事遮掩下来,我便可以嫁去豪门大族。”
“偏偏你们只为江玉贞筹谋,我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你们查都不查就将我放弃,不管我的死活,既然如此,你们也没资格怪我!”
江明月冷漠的说完,转身继续拍栅栏。
“快开门,校尉营的朱世煜是我相公,我不是江家人,你们不能关我!”
“瞎嚷嚷什么!”
狱卒沉着脸走了过来,扬鞭抽了过去。
江明月惨叫一声跌倒在地,手上立时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哼,管你是什么人,陛下发了话,你们一个都逃不了,再敢瞎嚷嚷吵本大爷,小心你们的舌头!”
江明月被他眼中狠厉吓到,哆哆嗦嗦退了回去。
周氏冷冷的笑了。
“江明月,我自问待你不薄,如今家里出了事,你便急着撇清关系,果然血脉不同,心也是冷的。”
“我心冷?我看你心才冷!养女到底不如亲女,你从头到尾都在为江玉贞打算!”
江明月心中不忿,倏地站了起来,抬手便要掌掴周氏。
三个嫂嫂见状连忙起身阻拦,你一推我一拉的竟然厮打了起来,闹到最后引来狱卒,一人挨了几鞭子才老实。
皇帝下令,大理寺不敢懈怠,几日后便查清当年之事,给江显列了罪状,隔日便行刑斩了他的头。
他做事谨慎,并未将此事告知周家其他人,周家人因此逃过一劫,于三日后踏上流放之路。
蔺萩未去送行。
她很清楚,若不是二皇子因风邪之症落下病根,绝无可能再娶到如她一般的勋贵女子,皇帝不会开恩放过她的。
但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皇帝和德贵妃还需要她撑二皇子府的门面,对她多有照顾。
十来年后,皇帝驾崩,德贵妃也得病死了。
二皇子整日放纵自己,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没有任何威胁。
新皇也不为难他,还给他封了王,蔺萩晋升王妃,富贵快乐的过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