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捷之讯仿若展翅鲲鹏,迅速传至京城的九重宫阙之中。朝堂之上,君臣闻之,皆为震动,龙颜亦因这胜利之喜而舒展。然圣上心怀天下,睿智非凡,知道此番大捷虽挫契丹之锐,但欲求边境之长治久安,仅凭武力镇压绝非长远良策。当机立断,下诏遣素有贤名、且以能言善辩着称于世的鸿胪寺少卿王泽为谈判使节,速速奔赴幽州,与契丹主开启议和之途。
王泽接旨之后,深感圣恩厚重,责任如山,遂不敢有丝毫怠惰之心。他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向着幽州疾驰而去。沿途风餐露宿,历经艰辛,抵达了幽州营地。
李卓将军闻得王泽少卿前来,早已率苏林、赵刚副将等一众将士,整齐列阵,恭迎使节入营。王泽虽一路劳顿,风霜满面。
“王少卿,您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万分。此去谈判,关乎两国和平之大势,万民安居乐业之福祉,我等定当全力协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泽微微点头,拱手还礼:“李将军客气了。有将军与诸位壮士在侧,犹如苍松翠柏环伺,本使心安如泰山。此次谈判,犹如弈棋对弈,一子落而满盘活,旨在化干戈为玉帛,然契丹人狡黠多变,犹如狐兔之辈,我等需谋定而后动,方可得胜券在握。”
众人鱼贯而入营帐,围坐于案几之旁,共商谈判大计。苏林率先开口直视众人:“少卿大人,我等在与契丹交战之中,身处硝烟弥漫、烽火连天的战场,对其兵力之虚实、习性之优劣略有洞察。其虽兵败如山倒,然仍有一定之实力,仿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故而,谈判之中恐会妄图索要更多利益,如饿狼觅食,贪得无厌。”
王泽手抚长须,微微颔首:“苏镖头所言极是。我观契丹,其志犹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在边地财货之掠夺与牧场之扩张。然我朝亦需保障边民安宁,使其免受战火涂炭,划定清晰疆界,此乃重中之重,如磐石之基,不可动摇。诸位有何高见?”
赵刚副将闻言道:“大人,可先以我朝胜势威压,如雷霆万钧,令其知晓我朝军威浩荡,不可侵犯。再陈说利害,晓以和平之大义,如春风化雨,或可使其让步,弃甲投戈。”
王泽赞许点头:“赵副将此计可作先锋之策,如利刃出鞘,先声夺人。我意先提出我朝底线,如疆界划分,需以战前旧界为基,略有拓展,此乃我朝之根本利益所在;边贸往来,可许其公平互市,但需遵守我朝律例,如规矩方圆,不可逾越;至于赔偿,可令其献出良马、牛羊若干,以补我朝之战损,此亦合情合理。”
商议既定,王泽抖擞精神,铺纸研墨,修书一封,言辞恳切,义正辞严。遣使者快马加鞭,送往契丹,约期三日后于两军阵前之中立之地会谈。
三日转瞬即至,谈判众人皆着盛装,盔甲鲜亮,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凛凛寒光,衣袂飘飘。王泽头戴官帽,身着朝服,手持节杖,李卓将军与赵刚副将身披战甲,腰悬佩剑,威风凛凛;苏林及一众镖师亦精神抖擞,护卫左右,如忠诚的卫士。
众人行至会谈之地,只见契丹一方亦阵容齐整。契丹主李尽忠端坐中央,身后簇拥着数位重臣与精锐侍卫,他身着华丽皮袍,头戴金冠,熠熠生辉。
双方见礼毕,王泽上前一步,清声说道,其声音清脆悦耳,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会谈,意在结束兵戈,重归和平。我朝皇帝陛下圣德仁慈,念两国百姓久遭战乱之苦,犹如久旱盼甘霖,愿与契丹修好。然国有国法,和谈亦需依循章法,如轨道行车,不可偏离。”
李尽忠冷笑一声,其笑声中透着几分不屑与傲慢:“王少卿,莫要只提你朝之想。我契丹虽兵败,然亦有众多儿郎血洒疆场,忠骨埋于黄土之下,若想和平,你朝需给个说法,否则,恐难平息我契丹众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