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江湖事，江湖了。

肆意如风，来去自如。

看似很美好，实则风险极大。

毕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不愿意踏出这一步的原因，没有任何保障，可谓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

没有回头路，越界需谨慎。

这天，沈霄刚刚结束恢复性修炼，叶恋突然翻墙而入，这让他有些无语，抬手指了指大门。

“虽然我们很熟，但你下次能不能从大门进，这么大个门，不是摆设啊！”

叶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下次？

下次是哪次？

一看她这般模样，沈霄就知道没听进去，她属于那种屡教不改的类型。

“你想好了？”

叶恋来到这里已有三天，说句实话，考虑的时间比沈霄预计中要久。

在沈霄印象中，她可没有拖延症，一直都是风风火火。

这次考虑这么久，也足以看出她真的很纠结。

伸头就是一刀，不可避免。

“有时间吗，陪我出去走走，来到这边，我还没出去看过呢！”

叶恋把玩着一缕长发，似乎没听到沈霄的问题。

“如果我说没时间呢？”

“你没时间我就去张伟，他肯定有时间。”

沈霄无语。

张伟？

你去找他，他没时间也得有时间。

“走吧，我闭关太久，上次出来已经半年前的事情了，长时间不接触，会与这个世界脱节的。”

说完，叶恋纵身一跃，原路返回，又是翻墙而出，看的沈霄眼皮狂跳。

想了想，他终究还是跟了上去。

半年之前？

半年之前算什么，真要算的话，沈霄自走出学院大门后就只出去过一次，还是被张伟他们几个叫出去的，那个时候他还住在山下，在黄市逛了一圈，遇到了一堆麻烦事儿，坏他平稳心境。

要说脱节，谁有他脱节严重？

两人都没使用手段，就这样一步一步走着，沿着之前开辟出来的山路下山。

天阴风凉，天高云淡，石板缝隙中还能看见微消散的冰棱。

枯枝纵横，落叶成堆，只有寥寥绿色，生机尽数掩埋。

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走着。

沈霄看见了之前所居之地，那栋宅子依旧还在，少有灰尘，看得出来，有人时常清理打扫。

他们搬走之后，这里就空了下来。

深山老林，地处偏远，除了他之外，不会有人选择在这里落脚，哪怕这里在灵气复苏源头附近。

因为研究院就在不远处，这里被隔离了。

即便有人来到这里，也会选择绕开。

“不知不觉中，都过去这么久了。”

沈霄有些感慨。

“修行无岁月，一梦过千年，虽说我们达不到这种程度，但我们正在朝这个方向发展，这不正是你一直所追求的吗？”

叶恋说：“长生，甚至是永生。”

“超脱生死，哪有那么容易？每一步都很难，每一步都是与天地在争，我们是先驱者，我们在走一条没有走过的路，我们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可能是理想中的乐土，也有可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自灵气开始复苏那一刻起，一切都充斥着不确定性。”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叶恋问。

听到这话，沈霄不由笑了。

“如果我说不知道，你会信吗？”

“会。”

叶恋没有任何犹豫给出这个回答，让沈霄都有些意外。

“你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叶恋闻言也笑了。

“你的骨子里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包容，你的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对这个世俗的鄙夷和理解，你看人的目光不对，那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目光。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一切都没发生，你现在应该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