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些村民也是上头人的财产,要是上面的人追究起来,就算他们活下来也犯不上要赔这种损失。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老查尔斯缓缓上前,他看着平民出身的骑兵们,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们,我知道你们也是奉命行事。”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这片土地未来会怎样还不知道,大家还都是这片土地上的人,何必为了过去的事伤了和气呢?把东西还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为首的骑士咬咬牙,最终还是挥了挥手:“把东西放下,我们走!”
骑兵们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乖乖地将马车里搜刮来的财物搬了下来,重新骑在马背上拉着税银车回城了。
税吏斯都温见状,想要偷偷溜走,却被眼尖的村民一把抓住。
“想跑?没那么容易!”独眼的埃德加几步上前,揪着斯都温的衣领,“这些年你克扣的财物,还有害过的人,今天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
斯都温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求饶:“我错了,我全交代,求你们饶我一命...”
格林见此只觉可笑,这哪是知道自己错了啊,这明明是知道自己快死了。
斯都温哆哆嗦嗦地交代着,那些被他私吞的财物明细、被他诬陷致贫的村民名单,一桩桩一件件,听得周围村民们怒火中烧。
埃德加的独眼冒着寒光,“就这么点?你当真以为能糊弄过去?”
更有几个村民被气得浑身发抖,俯身揪住斯都温的头发,让他的脸被迫抬起:“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今天要是不把所有事都讲清楚,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嘈杂的人群宛如饥渴的狼群,甚至有人想直接上前撕了那税吏,乱嗡嗡的辱骂声此起彼伏。
“安静!”埃德加的独眼扫过人群,铁钳般的手掌卡住了斯都温的脖子,又将他狠狠撂倒在地上。
“商队被劫的事你是不是也参与其中了?现在不说实话,我就把你钉在村口老槐树上!”
税吏裤管里流出的尿液在泥地上蜿蜒,他抖得像筛糠:“大人饶命!我...我只是按伯爵大人的吩咐...”
就在众人逼问斯都温之时,远处又传来一阵嘈杂声。原来是村里几个会马术的少年借了马夫杜布尔的马跑去了附近的城镇打听消息,这会儿匆匆赶了回来。
其中一个少年一马当先,气喘吁吁地老远就喊道:“大伙都别吵了!我打听到...不止咱们这片土地被收归国有,周边好几个参与格兰特战线的领地都是这样!现在的皇室根本没精力管咱们这些偏远地方!”
领头的黑发少年纵马来到人群周围,猛地勒住缰绳,马匹前蹄扬起时溅起的泥点打在斯都温脸上,吓得他裤裆瞬间洇湿一片。
“嘿,你这孩子...总是冒冒失失的。”周围的人群也纷纷避让,看样子黑发的少年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皇室把周边十六个领地的地契都收走了,就连整个伯爵领都被收走了!”少年翻身下马时险些绊倒,却顾不得拍打膝盖上的尘土。
“我刚好在市政厅周围,据说那群使者连纹章局的火漆都没用,直接盖了皇玺就扔给书记官。”
人群里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几个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们比谁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往日里领主更替要经过纹章院三个月的核查,如今皇室竟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你这贪得无厌的混球,我父亲就是被你害死的!!”那名黑发少年狠狠地将税吏斯都温一脚踹翻在地。
少年满脸通红,胸膛剧烈起伏,还在不停地踹着地上的斯都温,嘴里骂骂咧咧:“你这混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要为我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