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上,藤原政介和墨柳生闲聊着,刘则蹲在一旁用手刨沙。
“墨老,藤原先生!”许逸大声喊着,遥遥招手。
“南丫头也来了?”墨柳生和蔼的笑道。
“墨爷爷。”南知意尊敬的叫一声。
看到许逸过来,藤原政介当即和他握手:“许逸,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藤原先生。”许逸客气道。
“这位是你的女朋友?”藤原政介好奇的询问。
“是的。”许逸偏头看向南知意,轻笑着点头。
“您好,藤原先生。”南知意有些拘谨。
“好福气啊。”藤原政介感叹一声。
“的确。”许逸一脸的认同。
“其实我找你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藤原政介面向大海,脸上是怀念。
墨柳生自觉的背过身去。
“您尽管说。”许逸认真道。
“要不我先回避一下?”南知意小声问道,就要离开。
“不必,要是因为诗织的事情成了你们间争吵的导火索,她怎么会睡得安心?”藤原政介笑道。
“哦。”南知意幽幽的点头。
“诗织的手术失败了。”藤原政介语调有些颤抖,眼里是浓重的哀伤。
“……可惜,节哀。”许逸叹了口气。
虽然之前他已经猜中了这个结果,但当事实从藤原政介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唏嘘和感触。
“诗织不让我告诉你她去世了,想着不要给你添堵,于是找了个去环游世界的借口,让我代她和你告别。”
藤原政介说着不由得轻笑起来,似乎只是怀念着女儿说过的话就让他的心得到了极大的慰藉。
“怎么会添堵呢,我们是朋友啊。”许逸不由的说。
他理解藤原诗织的想法。
这个女孩无非是担心她所看重的友情在许逸这里轻如鸿毛,那么她的死讯对许逸来说的确是添堵了。
“我想着这么蹩脚的借口你一定能猜出来,还不如明说了呢。
因为病情,诗织她从小就很难融入正常人中,也很难交到朋友。
诗织说你是她唯一一个不靠钱砸出来的朋友。
诗织说她最自由最像正常人的时候恰好你都在。
诗织说……”
藤原政介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藤原诗织的名字被他翻来覆去的提起。
许逸就安安静静的听着,他没有半点不耐烦。
如果连一个朋友临死前的遗言都听不进去,那他大概很难算是人吧。
藤原政介说了很久,没人打断他,大家都不忍心让他从怀念中脱离出来。
“实在抱歉,我有些控制不住情绪。”藤原政介语调颤抖。
但这个连头发丝都打理的一丝不苟的男人依旧强压着悲伤的情绪。
“或许你觉得这些话挺莫名其妙的,但这是诗织想说的话,我必须传达到。”
“您言重了。”许逸蹙着眉头。
“那就再见了,各位。”藤原政介红着眼眶告别,“期待有缘再见。”
说罢他转身就走,在沙滩上留下一长串的脚印。
“可怜人呐。”墨柳生感叹一声。
许逸也叹了口气。
一个打拼了大半辈子的男人,在中年时,失去了他最后一个亲人,从此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