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王婆家门口,院门大大敞开着。而站在院子中央的王老大,则一边不停地苦苦哀求着,一边声嘶力竭地喊道:“求求您呐,快放了我娘吧!”再看那被王老大拽出来的王老三,整个人神情沮丧至极,就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般,毫无生气地呆立在原地,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对周围所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刘生和里正闻讯匆匆赶来。当他们赶到现场时,映入眼帘的便是这般混乱不堪的景象——刘老二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似的,在院子里四处乱窜,同时口中还不住地高喊着:“杀人啦!救救我娘啊!”
刘生一脸严肃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开口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们如实说来!”
王老大本想着让能言善辩的三弟来说明情况,毕竟他们兄弟几个当中,数这王老三最会说话。然而此刻,那王老三却像丢了魂儿似的,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无奈之下,王老大只得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讲述起来:“我……我跟我家老二还有老三一起上山去打猎。走着走着,突然就瞅见有个女……女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哎呀妈呀,当时可把我们哥仨吓得够呛,心说这人是不是死啦?于是我们就大着胆子走上前去查看。”
话刚说到这儿,坐在一旁的里正不耐烦地沉声喝道:“别啰嗦,捡重要的说!”
被里正这么一吼,王老大不禁打了个寒颤,赶忙接着说道:“重……重点就是,我刚才发现这个人,他根本就不是个女人,而是个男……男人!您说说,这叫啥事儿啊?而且这家伙不仅骗了我们的饭菜吃,还骗我们说要给我们生孩子呢!”讲到最后,王老大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为情,那张黝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里正听完这番话,差点没被气晕过去。只见他怒目圆睁,大声咆哮:“住口!王老三,你来给我说清楚!”
王老三被点名后,呆立当场,一声不吭。一旁的王老大见状,连忙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这一拽似乎让王老三如梦初醒。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语速极快地开口说道:“不知道她,不对是他受了啥刺激!突然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二话不说从身上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直地抵在了我娘的脖颈处!然后他将我们统统赶出了屋子。”
站在屋外的刘生听完王老三这番叙述,心里已然对大致情况有了了解。他定了定神,朝着屋内大声喊道:“张良,我知道你此刻就在里面躲着呢!你要是个聪明人,就赶紧乖乖走出来吧,跟我们一起回去,我们只是想找你调查一点儿小事而已。等事情查清楚了,自然会放你离开,绝对不会为难于你。”
然而,屋内却久久没有传来回应。过了好一会儿,只听得屋内传来一阵愤怒的吼声:“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这种鬼话谁会相信?”显然,屋中的张良根本不吃刘生这一套。
刘生皱了皱眉,继续高声喊道:“张良,咱们有话好好说嘛!你先别激动,你到底想要些什么?只要条件合理,一切都可以商量。毕竟,你这样挟持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妇人,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光明磊落君子!”
话音未落,屋内便传出了张良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声:“哈哈哈哈哈……君子?你居然还有脸跟我提‘君子’二字?你我二人素昧平生,可你为了取我的性命,竟然不惜兴师动众、翻遍整个淮阳城!如此不择手段,难道就是所谓的君子所为不成?”
刘生一脸凝重地说道:“杀你并非出自我个人的意愿,我只是不得不遵命行事!”
就在这时,张良那沉稳而又略带一丝疑惑的声音从屋内悠悠地传了出来:“我现在并不关心其他事情,唯一想要弄清楚的就是究竟是谁想要取我的性命?以及为什么要对我痛下杀手?只要能得到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我便立刻释放王婆。”
刘生听到张良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的声音后,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回应道:“此事事关重大,且如今身处这大庭广众之下,人多眼杂,实非说话之地,恕我难以直言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