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只剩一个空壳,魂灵不在。”
万俟芜点点头,这时候,祭台搭建的戏台开始涌入戏子。
万俟芜的目光被吸引。
咿咿呀呀声中,万俟芜忍不住皱眉。
“兄长,这祭台上搭建戏台,我第一次见啊。”
宋绫昭将寒芒剑抱在怀中,低声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见。”
“而且,这唱的不是驱邪镇魔的故事,也不是祈求风调雨顺,平顺安康的故事。”
万俟芜继续说道:“这唱的竟然是当官之人强占小姨子,又逼死小姨子的故事。”
呵,这种大八卦,整个九巡城竟然没有人觉得有问题?
宋绫昭也看向周围,他道:“若是要让人习以为常,便是这戏不是第一次唱。”
“你等我一下。”万俟芜转身下楼,来到人群中,问一个十来岁的少年。
“小哥,我想问问,你们这个祭秋,每年都唱戏么?”
“嘘。”少年回头瞪了万俟芜一眼,左右环顾一周后轻声说道。
“姐姐,祭秋心要诚,不可说话。”
万俟芜连忙点头。
那少年见她配合,又轻声道:“姐姐外地来的吧,我们这戏从三年前就唱的了,唱了三年了。”
三年,又三年。
万俟芜噻给少年一小块银锭,轻声说道:“多谢。”
少年连忙摇头。
万俟芜上楼,将少年郎给她说的话告诉了宋绫昭。
万俟芜将目光移到许长生的身上,她道:“现在人那么多,大庭广众之下,怎么把许长生抓起来?”
“放心,我有法子,要把人赶回家,让九巡城乱起来就行。”
戏唱毕后。
王知府又起身,冲着蓐收(秋收之神)神像跪拜。
这次宋绫昭也发现了,他的身躯似乎与平时相比较,生硬了许多。
祭台上,祭司戴着木刻的诡异面具,跳起了鬼戏。
骨女这时候提醒万俟芜。
“阿芜,跳鬼戏的祭司身上有粉色花瓣的气息。”
万俟芜抬眸看去。
最诡异的是,祭司手中握着一支菊花,菊花花瓣鲜红。
那花,正是湘绯见生。
这时,有人抬了一架古琴放在了许长生的面前。
万俟芜明显发现,那琴抬上来时,戴着面具的祭司明显身形一顿。
琴声悠悠扬扬,述说离别苦,道尽相思意。
随着琴声,祭司手握菊花,跳起了鬼戏。
满天的菊花花瓣沸沸扬扬,落得满地。
宋绫昭突然说道:“机会来了,阿芜你在这儿等我。”
万俟芜点点头,宋绫昭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黑暗中,从后面一跃而下。
宋绫昭选的这个位置,视野好,还隐蔽。
万俟芜的侧前方,是安右若。
安右若没有发现他们,一双眼眸都停在跳鬼戏的祭司上。
突然,不知道是谁一声。
“走水了,走水了……”
声音苍劲有力,不像是平常百姓。
万俟芜明显感受到,正在弹琴的许长生手一顿。
琴发出一声筝鸣。
万俟芜连忙去后面的窗户查看。
远处,浓烟蔓延。
许长生看向浓烟处,顾不上祭祀,准备从祭台上跳下来,而跳鬼戏的祭司,颤着手拦住他。
这时又传来一声:“不好了,不好了,流寇进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