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壑又利用了他一次,在他心里李万壑又罪加一等了。
可是,李万壑已经死了啊!
那一天,陈密言将自己从医院解救出来,又亲手将自己揍进医院。
又尽心尽力的在医院照顾他。
一声不吭。
按时送饭送水,喂饭。精心照顾,尽心尽力。
自己只是中度脑震荡加轻伤,根本不至于到自己吃不了饭的地步。
可他就是无微不至。
就是不说话。
冷血脸。
他搞不懂陈密言这是一种什么心理,道歉、哄、发誓,都无济于事。
最后,李悯臣心一横,在他在自己身边忙活的时候拉住他。拉下来,勾住他的脖子。
吻了他。
陈密言在自己床旁边坐了很久,静静的、静静的。
最后,他说。
“我败给你了!”
他举白旗投降。
李悯臣却不知其意,用懵懂的眼神看着他,或许他并不是不知其意,他只是在装。
夹杂着利益的爱情,不会太恶心了吗?
他以前是这么想的。
但现在他别无他法,他想试一试。
他倏地倾身,凑近他。
开始吻他。
温热的嘴唇相接,唇齿相依,唇亡齿寒,他们两个就是。
许久,他放开他。
“还不错。”他说。
再后来,李万壑来看他了。
与其说是来看他,不如说是把自己搬过去供他探望。
是的,李万壑手下一句听说小少爷您受伤了,董事长说要见一下您,于是便把他带去了李万壑所住的地方。
这是李悯臣最后一次见李万壑,也是陈密言第一次见李万壑。
只不过这三人,谁也没想到这次见面会是最后一次。失败后的李玉诚是一条疯狗,没过几天便将已经暴露不信任自己了的李万壑的名字划上红色的叉了。
李万壑的脸上这次有了病容,过两日便是他化疗和手术的日子。
他的面色依旧很好。
早就说过,有钱人忌讳死,是不会让别人从他身上看出生命流逝的痕迹的。
但不知为何,陈密言却在他身上看出了时日无多。
或许是由于他曾当过志愿者,临终护理,对于死亡,他比李悯臣更加敏锐。
他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你见过将死之人吗?感受过他的味道吗?见过他将死未死、苟延残喘的病容吗?
在李万壑的脸上,看不出死亡。
陈密言却切实的感受到了死亡。
是一种可怕的味道,没有确切的气味,是一种感觉。仿佛有一个面色苍白形容枯槁的灵魂站在你身后,让人汗毛直立。
“我就想看看,你有多大能力。”李万壑慢悠悠的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