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婷回头看了一眼，摊主已经戴上面具，正在和另一个客人说话。

她们继续往前走，迷雾越来越浓。四周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听起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到了。"阿月指着前方，"记忆市场的中心。"

浓雾中显出一座建筑的轮廓，像是一个圆形剧场。入口处站着两个戴面具的守卫。

"跟着我，别说话。"阿月低声说。

她们走到入口，守卫盯着她们看了一会，然后让开路。

里面比外面还要混乱。各种记忆在这里被展示、交易：儿时的欢笑、年少的悸动、成年后的喜怒哀乐。有人在叫卖，有人在讨价还价，还有人蹲在角落里默默流泪。

"我们要找什么？"林诗婷问。

"和钥匙有关的记忆。"阿月说，"应该在深处。"

她们往里走，看到一个摊位前围着很多人。

"今天的重头戏，"摊主高声宣布，"一段来自古堡的记忆！"

林诗婷和阿月对视一眼，挤进人群。摊主手里拿着一个镶金边的水晶瓶，里面的液体呈现出深红色。

"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摊主说，"记录了古堡主人的一段记忆。起拍价一千金币！"

"一千五！"有人喊道。

"两千！"

"三千！"

林诗婷仔细看着那个瓶子，突然发

现瓶身上刻着一朵玫瑰。

"那是顾修羽的记忆。"阿月在她耳边低语。

"五千！"一个戴着半脸面具的人举手。

人群中响起一阵惊呼。五千金币，足够在梦都买下一栋房子。

"还有更高价吗？"摊主环视四周，"五千一次…………"

"一万。"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个穿黑衣服的人站在人群边缘。

"成交！"摊主立刻说。

黑衣人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的钱袋。接过水晶瓶后，他转身要走，却被林诗婷叫住。

"等一下！"

黑衣人停住脚步。

"能让我看看吗？"林诗婷问，"就看一眼。"

对方沉默片刻，转过身来。在昏暗的光线下，林诗婷看不清他的脸。

"为什么？"他问。

"因为…………"林诗婷犹豫了一下，"因为我也来自那座古堡。"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黑衣人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说："跟我来。"

"别去。"阿月拉住她。

"放心，很快就回来。"林诗婷跟着黑衣人走进一条僻静的小巷。

"你认识顾修羽？"黑衣人问。

"算是吧。"

"他还活着？"

"我不知道。"林诗婷说，"我离开古堡时，他还在。"

黑衣人沉默良久，最后把水晶瓶递给她："看吧，但只能看一次。"

林诗婷接过瓶子，轻轻打开瓶塞。一缕红色的烟雾飘出来，在她眼前形成画面：

玫瑰园里，顾修羽站在月光下。

"对不起，哥哥。"另一个声音说，"我必须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