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下了一场大暴雨，雨水掩盖她拙劣的谎言，林漠骁替她打了伞，她转头把伞扔进焚烧炉。

……

黄昏时分，秦芷早就饿得眼晕目眩。

那束窗帘缝隙中洁白的光逐渐变为暖黄，林漠骁握她的肩，拉她的手腕。

后来就成了他的一言堂。

她看着他说：“其实我的生日不在六月。”

林漠骁顿了顿，“在几月？”

“我也不知道。”她终于说出来了。

灵魂不知在何时飘了出来，浮在真空，沉默地望着她魂飞魄散，五脏俱焚。

那是怜悯的旨意。

她痛恨极了，她恨自己的身体不像自己。

汗水混着泪水一滴滴落在地板，沙发，电视柜，浴室里的下水管道容纳了一切肮脏。

在某一时刻，她震惊地回头，盯着他发出声音的薄唇。

紧接着，她慌乱地捂住他的唇。

“别说了。”她惊恐地摇头：“不要说，求你了。”

……

林漠骁打包回来午饭，放到桌上，顺手脱掉短袖，走过去坐在床边，抬手拨开她额前汗湿的碎发。

“起来吃饭。”林漠骁瞧着神清气爽，与她丢了魂的样子完全不同，“洗澡吗？”

秦芷目光呆滞，从林漠骁进去洗澡到买饭回来，已经过了将近半个小时，而她从头至尾保持着一动不动。

她还是不说话，眼睛鼻头乃至全身肤色都是红色的，像煮熟的虾子。

“下次不会了。”林漠骁有那么一点自责，眼神掠过她星星点点的脖颈红痕，放软声音：“原谅我，好不好？”

侧坐的背肌上皆是一道道新鲜热乎的划痕，看着这些伤口，似乎都能想象到当时有多激烈。

秦芷眼珠子缓慢转动，目光很久才聚焦到皱眉的他脸上：“你答应我。”

她只有这一个要求，她现在一无所有，她豁出去了。

林漠骁心有点疼，长臂穿过她的后背，把她捞起，背靠在床头。

蝴蝶骨的地方留有几道深浅不一的齿印，她的身体轻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变成蝴蝶飞走。

他看了她一会，最终叹口气：“先吃饭。”

“你先答应我。”她执着地说。

林漠骁转身去拿饭盒，晶莹剔透的米饭，他挖出一勺递到她嘴巴。

“吃饱了才有力气和我拉扯。”

拿着勺子的修长骨节处，都遍布了密密麻麻剜下的伤痕。

再看她的指甲缝，似乎也有斑斓血迹。

这是一场斗争，决定她未来的斗争。

而她赌的，是他藏得极深的真心。

吃下第一口，第二口自然也就简单了。林漠骁顺带自己也吃了几口。

秦芷真的饿了，一碗米饭和喷香的菜见底，她被林漠骁抱着去了浴室洗澡。

水汽中，他给沐浴露打出泡泡，神情玩味，抹在她身上。

“什么时候去？”

闻言，秦芷的眸迸出一道光。

她按压不住喜悦，被林漠骁尽数收在眼里，他藏起情绪，依旧一副懒洋洋模样：“就你说的那天？”

秦芷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