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想到柳月言那伤,又想到自己也是个女的,而且遭遇差不多,于是打得格外用力,孙尚堂被打得嗷嗷叫,却无人同情,只觉得打得畅快。
容顼年准备回座位,却一个抬眸注意到了人群里的两个人,于是有些好奇。
“监寺师父?”
胖乎乎的监寺在人群里格外的显眼,容顼年不想注意到都难。
见容顼年发现了自己,监寺也不藏着了,虽然也没藏住就是了。他带着身边的人走了出来,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朝着容顼年双手合十行礼:“阿弥陀佛,容大人,又见面了。”
“是啊,监寺师父怎么来这里来了。”
“是这样的。最近寺中的采买病了,寺里已经无米下锅多日,空隐便封师父之命下山采买。
来时师父有交代,让空隐将这开了光的玉佛送与容大人,让佛祖保佑大人平安顺遂。”他说着把那玉佛拿了出来,双手捧着送到容顼年身边。
“只是不曾想,来得不巧,大人正在审案,只望没有打扰到大人才是啊!”
“怎么会?”容顼年将玉佛收了起来,然后说:“出家人慈悲为怀,方丈和监寺师父之前带领僧众下山救援,此事顼年一直牢记于心,但一直没有机会偿还。
既然监寺师父是下山采买,不如在府衙歇息片刻,需要什么把单子给顼年,我让人去准备即可。”
空隐眼神一亮,脸上的欣喜根本藏都藏不住,分明一脸那当然是最好了,可说的话却是:“那怎么好劳烦大人呢?”
“小事一桩而已。县衙有不少存粮,就当是顼年捐赠给贵寺的。”
“这…既然是捐赠的,空隐也不好拒绝,那就谢谢容大人了。”
“小娥,带空隐监寺和这位小师父去后面喝杯素茶。”
“那最好了。”一听有素茶,空隐那就是更高兴了,连忙屁颠屁颠跟在后面走了。
容顼年笑着目送,眼神却落在了空隐身边的人身上。
这人穿着静安寺小沙弥的衣服,头上戴着斗笠,还用面纱挡住了脸。
可方才她和空隐说话时,余光看了他好几次,透过那纱,隐隐约约的看见,他一直用眼神盯着柳月言。虽然看不清他的神色,可容顼年能够感觉到他的悲伤和心疼。
心疼能理解。
出家人嘛,慈悲为怀,见不得这种事,就好比在场的大部分都很心疼柳月言一样。
可是悲伤她就不能理解了,但如果是另外一种情况呢?
“大人,行刑完毕,人晕过去了。”
在容顼年思考的时候,安慧开口了。
容顼年的思绪一下子就断了,她低头看着已经毫无反应的孙尚,又看向眼神心疼的柳月言,摇了摇头。
“关进大牢,严加看管。”
“是。”
陈远不好意思让两个女孩子来,于是拖着孙尚堂一只胳膊,直接把人拖走了,看得容顼年嘴角抽了抽。
但对家暴男没必要那么好,她也就随陈远了。
“退堂。”
“威……武!!!”
百姓们纷纷离开,孙家人也起身准备离开,只有柳月言没走,看着孙尚堂被拖走的方向沉默着,甚至于还在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