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叟无欺?"吴县令一拍惊堂木,"那何家绣庄的何大郎之死,你可知情?"
西门庆脸色大变:"大人,这、这是诬陷!"
"诬陷?"吴县令冷笑,"本县新任徐师爷,已将你这些年的账目查了个底朝天。"
"那些以次充好的药材,你以为本县不知道?"
"来人!将回春堂查封,西门庆收监!"
西门庆面如死灰,瘫倒在地。
眼下的阳谷县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与他交好的人全都升迁而去了。
现在这些新人,他纵然想使好处,但人家分文不取。
而过去窝窝囊囊的县太爷,也抖了起来。
这所有变化,若没人搞鬼,才怪了。
直到被衙役拖走时,西门庆才难以置信的反应过来:"是武大,一定是那武大搞的鬼!"
牢房中,西门庆蜷缩在角落,浑身发抖。
他已经在这里关了三天了。
这三天里,他的产业被抄了个干净,连张德中都不敢来看他。
"武大啊武大......"西门庆咬牙切齿,"我若不死,定要你好看!"
牢房中,西门庆正在发狠,就听外面有动静。
一个衙役压低声音道:"爷,张员外差人送话来了。"
西门庆冷眼看去:"说。"
"张员外说,让您放心,过两日便能出去。"
衙役说着又压低声音,"不过张员外还说,您这次出来后,最好尽快去汴京。"
西门庆冷笑一声:"我晓得他的意思。"
张德中这是在提醒他,快些离开阳谷县,显然这一次的搭救,是对方最大的容忍。
想到这里,西门庆心中一阵苦涩。
从前他在阳谷县,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如今却沦落到这般境地。
又过了两日,西门庆被放了出来,但此时的他,已经不复往日风光。
回到府上,偌大的宅院空荡荡的,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
"娘子呢?"西门庆冲着仅剩的几个下人喝问。
一个老妈子颤巍巍地答道:"夫人在后院。"
西门庆阴沉着脸大步向后院走去,一路上处处萧条,与他入狱前的繁华形成了鲜明对比。
后院中,吴月娘正在收拾东西。
看到西门庆进来,她神色黯然道:"你总算出来了。"
"其他人呢?"西门庆环顾四周,"李娇儿呢?卓二姐呢?怎么一个人都看不到?"
吴月娘苦笑一声:"你被抓后,她们便都走了。说是回娘家,怕受牵连。"
"贱人!都是贱人!"西门庆一脚踢翻身边的花盆,"平日里我待她们不薄,一出事跑得比谁都快!"
"你也别怪她们。"吴月娘叹道,"谁不想过好日子?这府上的丫鬟、下人,也走了大半。"
"是啊,谁不想过好日子!"西门庆咬牙切齿,"那武大坏我根基,我定要与他斗个不死不休!这宅子不要了,咱卖了换盘缠,去汴京。"
"你啊......"吴月娘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转身继续收拾东西。
西门庆看着空荡荡的府邸,想起往日莺莺燕燕环绕的热闹,不禁攥紧了拳头。
"武大,咱们汴京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