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正经改了口,管董艳秋叫干妈,管她婆婆叫奶,还叫了老舅爷。
把黄艳秋婆媳俩喜的不要不要的,轮着把多多抱在怀里,亲也亲不够。
黄艳秋婆婆把一个镯子套在了多多的手腕上,大小正合适。
“婶 ,这个。”小寒虽说不好败了人家的兴,但这东西确实挺贵重。
“我拿我嫁妆重新找人打的,戴着吧。多多,等你长大了,奶再给你重新打。”董艳秋婆婆说。
看着那俩小子,坐在炕上一边吃一边和小果牛牛推推打打,没个正形,就觉得多多分外可爱起来,还是丫头好。
“谢谢奶,谢谢干妈,我可喜欢了。”多多说。
“哎哟喂,我的多多啊,可真会说。”黄艳秋婆婆笑道。
虽说席间菜色没有丰富到后世的模样,但对于现阶段来说,那真的是很不错了。
尤其是菜的味道,那是真的好吃。
那道红焖羊肉,香嫩入味,但却一点膻气都没有。
“婶,你有没有卤过鸡杂?”小寒问。
“没。”董艳秋婆婆摇头:“学过香卤牛肉,稍微改一下料,卤鸡杂应该也不会太差。”
“那指定是不会差,肯定能更好吃。婶,我是这么想的,咱们村不是要开供销社吗?咱这虽说是在汽道边上,但是大多数人是路过,不会专门奔着这买东西,只靠着平山村这千把户人,倒是勉强也可以养的活,但是想要更好,那就难了。所以首先就得把人气先养 出来,咋养人气,那就是得让人愿意来这,并且来了这,还能呆上一呆。”
“对。”老舅点头:“我太爷说过,城里的大酒店也要有一些便宜菜,为的就是把人先吸引过来,打路边门口过的人朝里一看,哎,这里人多,兴许就能进来吃一口。”
小寒点头:“对。婶,我就想你试着卤点鸡杂,放在供销社卖卖,估计能老多人来买。”
香酥鸡就是例子。
“这东西还真行,咱们村别的可能缺,这鸡杂是真不缺,反正我家分的,我不爱吃。”王志宏说:“要是您老给做了,我指定愿意买点尝尝。”
“嫌弃我做的不好吃!”黄秋花啪的拍了他一巴掌,差点给拍桌子底下去。
“你这老娘们,真是的。”王志宏抱怨道。
“那咋算啊?”黄艳秋婆婆问。
“你花钱跟大队买鸡杂,合算的钱算给大队呗。供销社反正都收东西,收啥不是收。”小寒说。
“冷书记能同意吗?”董艳秋问,她要地盘,她婆婆要往里送货。
“漫天要价,坐地谈钱呗。不试试哪能知道行不行?”
“那你就给婶试试。”黄艳秋婆婆点头说,“能成,我就试试。”
小寒答应下来。
村上开供销社是公家行为,和投机倒把不相关,供销社也会经常面向农民收些农产品,像是她们买的毛磕,供销社也卖,就是和农民直接收的葵花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下午两点才结束了这场宴席。
王哥不喝酒,于千岩和程庆陪着老舅喝了点也就作罢。
吃完饭,孩子们看外头不下雪了,就张罗着出去玩。
毛毛闹觉,中午人多她太兴奋了,没睡觉,错过了觉底,估计这会儿不大舒服,一直哭叽叽的,小寒抱了一会儿,于千岩从牌局上下来接过她,在屋地里来回地走着,哄着她。
于千岩接了手,小寒就上炕和大家一起玩叶子牌。
齐明宇朝小伍使了个眼色。
“姐,我们也想出去玩会。”明宇说。
聪明乖巧的孩子就是得大人偏爱,小寒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去吧。正好看着点小果,别往沟里走,万一掉雪窟窿里咋整。”小寒摸着牌说。
“知道了,保准不上沟里,我们就在村里玩。”
小寒点头。
晚上回了家,还是老安排,小寒带着毛毛去秋荷的屋子里睡。三元、国强和伟东挤在小果和牛牛的房间一起睡。
把东屋留给了程庆和小伍还有明宇。
程庆出去倒洗脚水的功夫,看着姐进了西屋,心放了下来。
结果还没等他睡着,就听见外屋地有开门声,然后影影绰绰看见她姐去了秋荷的屋子。
程庆难得的又失眠了。
大年三十一大清早顶着个黑眼圈起来了。
“你咋了这是?”正烧火的小寒吓了一跳,“对了,你去看你爷奶了没啊?”
“年前去了。初三再去拜个年。”程庆说。
小寒点点头,接着烧火。
“姐夫。”程庆看于千岩掀帘出来了,笑着打招呼。
“程庆,起这么早,也没什么事,你多睡一会儿呀。”于千岩对程说,眼睛却是望向小寒。
刚起来,眼睛还有点惺忪,竟有了点人夫感。
小寒朝他笑。
他不明所以,也跟着笑,想起了啥,又开始扒拉头发。
“睡不着……了。”可怜的程庆,说话声,越来越小。
我应该在炕里,不应该在这里。
“我去了啊。”于千岩说。
“嗯。”小寒点头。
下雪天,粪不多,但于千岩已经养成了习惯,一日不缀。
小寒就佩服他这股韧劲,难怪上辈子那么难熬,他都能过得风生水起。
“姐夫,你上哪?”程庆一抬头,发现于千岩已经出了门。
“我捡粪。”
“那我和你一起去。”
“行。”于千岩点头,给他找了个筐,和一个铁签子。
小寒把烧开的水灌到暖壶里,开始做早饭。
秋荷淘米,早上吃大米粥。
下午就要吃年夜饭,早饭就清淡一点,煮了点冻白菜和萝卜,蘸酱吃。
今年冬天挺冷的,一直在下雪,菜窖里,最上面的菜就被冻了点。时不常的捡出几个冻坏了的菜出来吃。
小寒和秋荷再把屋里收拾收拾,擦干净灰尘油垢,整个正月也就不动了。
于千岩带着程庆在院子里拾掇。
先把雪扫了,雪人太容易脏,费大劲刚堆好,新鲜不过一天,风一刮上面就沾上黑灰、苞米杆的叶儿,脏兮兮的就不好看了。
两人齐力把雪推到粪堆上。
于千岩扫窗台上的雪和灰,于千岩拿着大扫帚扫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