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灼本来想喊全书记的,可全为民提醒了下,立马改了口。
目前来看,许若谷家身份地位什么的不简单。
光靠老许家一屋子歪瓜裂枣出面,根本压不住。
也就只有全为民镇在这里当大佛,这些外来罗汉才不敢放肆。
许灼这话出口,不禁引来所有人疑惑的目光。
全为民:“你们怎么认识的?”
许灼指了指薛培春:“上次我去办酒厂的事,请人吃饭,刚好老薛老客在饭店——全爷爷,那几位都是我朋友。那个叫……”
“薛培春,小薛,我知道,我也认识。旁边小客嘛,我也认识。杨小子以前见过,这个没出息的在灯泡厂混饭吃,当年我揍过他爹。你知道吗,他爹也姓杨,是灯泡厂上一任经理,早退了,仗着姓杨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他们杨家的姑娘还不错,男的都比较傲。没想到你都认识,我还琢磨着,这几个小家伙是跟屁虫,闻到味道跟着汉禹来的。”
“不至于,我和老薛老客认识有段时间了,见了不止一次,几次去市里面办事,老薛都帮了我。”
“那成,你们几个就别坐小凳了,那边几位同志,去把高背座拿来。”
站在墙边的一众人看着穿着普通,身姿却是笔挺。
听到命令,立刻把靠墙的沙发高背座端了过来。
“谢谢全书记。”三人连忙道谢,换了高的椅子靠坐着。
这些沙发高背座,后面靠背曲线,和外面包着的皮革,都经过了许灼设计和陈皮匠亲手处理,这一屁股坐上去,就感觉被人环抱住了那般舒服。
顿时,坐沙发凳带来的疲劳一扫而空。
“上次和袁如辉去办事,遇到了老薛他们,顺便认识了一下这个谁。这人其实在之前,我和他在友谊商店就认识了,和他聊了几句。不过我没想到是若谷的爹,诶,这可真是……没啥的。当时认识的时候他说了自己笔名叫伏冬,好像还挺有名来着,但我也不怎么关注这些。”
“伏冬啊,哦。”全为民皱了皱眉道:“你怎么不关注这些,你应该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许灼一阵疑惑。
全为民指着也是一脸疑惑的许延光道:“你不是用了一个‘桃灼其华’的笔名在《北平日报》上发政评吗?你的政评,每次都有人跳出来挑刺,你不看的吗?”
“不看的,只要能发表就行,我当时就是为了几块钱稿费,也根本不在乎那么多。那个报纸稿费太少了,没特别事我也就不发了。”
“以我的看法,你还是得发几篇。上次你的《斩仙》闹得风风雨雨的,很多人不都支持你么?许延光他就用伏冬的笔名,带头发文抨击了你。不过还好,我看他写得剑走偏锋,角度太刁钻,想学你在《华东日报》那个‘破壁人’笔名的文风,学了皮毛,学不到精髓,跟个邯郸学步似的,呵呵呵呵……”
全为民说着说着笑了起来,许灼也跟着笑。
许延光杵在跟前,既尴尬又惊讶还无奈,最后就是震惊和茫然。
大水冲了龙王庙,但也不是这么个冲法吧?
他哪里知道,自己和女婿之间的口水仗,在对方成为自己女婿之前已经打了起来,还一直打到了前不久仍没消停?
关键是,他才是那个屡战屡败的那个人,许灼却是不战而胜。
不对,不是不战而胜,是许灼管杀不管埋,基本不看那些正儿八经报纸上的骂战,完全就是兴致起来了,有些想法了,那就发一发写一写。
人家喷他,他根本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