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堵在门口,将诺兰的去路挡了个严严实实。
诺兰张嘴刚想让他让路,这老狐狸就笑眯眯地开口了:“陛下有请,请诺兰阁下跟我走一趟吧。”
诺兰张口就是违抗皇命:“不去。”
说罢,他径直掠过莱尔就往外面走去。
莱尔也没刻意拦着他,而是慢悠悠地说:“对了,陛下还说,塞西尔上将现在还没有离开皇宫呢。”
“……”诺兰一咬牙,“带路。”
“好的,诺兰阁下,请跟我来。”
诺兰在莱尔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位于二楼的房间。
说是房间,真的就是一间卧室,墙边是简约又奢华的柔软大床,丝质的床单从床上垂到柔软的长毛地毯上,地毯覆盖了整个房间的地面,一脚踩上去,轻飘飘的没有实感。
正对着房间门是一扇落地窗,窗前一张圆桌,艾瑞克斯正坐在圆桌边,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送诺兰来到这里之后,莱尔就离开了,这里只剩下诺兰跟艾瑞克斯两个。
既来之则安之,诺兰顺手关上门,对艾瑞克斯说:“这地方很适合用来养金丝雀。”
艾瑞克斯笑了一声:“很少听到有人这么形容自己。”
诺兰脸色沉了沉,不跟他废话:“塞西尔呢?”
艾瑞克斯抬手,指尖在桌子上点了点,顾左右而言他:“请坐。”
诺兰本想跟他浪费时间,可往后退门已经被锁住,再加上塞西尔还在艾瑞克斯手里,他不得不妥协:“伯特给你留了个很好的筹码。”
说着,诺兰坐到艾瑞克斯对面那张椅子上,他的位置靠近窗户,外面天要亮不亮,一层朦胧的冷光从窗玻璃处倾泻而下,正正好为诺兰镀上半身银光。
衬得人更加冷漠了。
艾瑞克斯沉默着打量了诺兰一会儿,得出如上结论。
“我不想跟你废话,条件。”
诺兰声音里泛着冷意。
艾瑞克斯把塞西尔扣在身边,目的是牵制住自己。这个做法很聪明,很有他雄父的风格。
都知道遛狗还需要根狗绳呢,想牵住诺兰,可不得多花点心思?
“小叔叔痛快。”艾瑞克斯说着,把桌上半凉的咖啡推给诺兰一杯,“莱尔老师手磨的咖啡,尝尝?”
“不了,怕里面有酒精味。”诺兰冷着脸往椅子上一靠,“少说废话。”
艾瑞克斯施施然一笑,开始娓娓道来:“这事要说的话,还得从雄父忽然离开教廷开始。”
“雄父在教廷老实本分地待了二十年,几乎从未离开一步,与研究院探讨知识都是下令传召,或者通讯。那天他却忽然离开,离开得还那么匆忙,像是赶着去做什么事似的,让人想不怀疑都难。”
“所以?”
诺兰不是很想跟他扯皮,也不想听他的心路历程,但时间还早,他不介意让艾瑞克斯多废点唾沫。
现在把话说完,一会儿谈条件的时候就没那么多废话了。
艾瑞克斯抿了口咖啡:“我跟着过去,第一个撞见的是塞西尔上将。”
说完这句话,他还特意抬头看了诺兰一眼。意料中的表情变化并没有出现,诺兰始终冷静淡漠,连唇角都不扯一下,因为眼睛被蒙着,也看不出他眼底神色。
“……”艾瑞克斯顿了顿,压下心底忽然涌现的一点不确定感,接着说了下去,“塞西尔上将跟雄父见过面,雄父似乎为他翻译了一本文献。”
“那只是一个开始。”
“塞西尔上将以为我不懂古蓝星语言,但不巧,我学过一点,他在骗我。”艾瑞克斯看着诺兰,眯起的眼睛里闪着危险的光,“他告诉我的跟雄父告诉他的并不一样,从他的做法就可以看出来。”
“更不巧的是,雄父告诉他的,跟书上写的,也不一样。”
“所以我需要你告诉我,‘帝国覆灭’和‘隐藏的域外文明’,到底是什么意思?”
艾瑞克斯脸上神色斌没有变化,甚至称得上是轻松,但是他看向诺兰的眼神可算不上平和。
那眼神比起谈判,更像是想要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