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声开口:“本座不是说,不准外人进来吗?”
站他面前的王姬气势明显下去了,此刻像个被人提着后脖颈的幼犬。
她目光闪烁,半晌开口:“本宫……我也不能进来吗?”
“你是想本座再给你重复一遍?”
妖帝的眼眸向她投去危险的光。
纯王姬屈着身子行了一礼,不敢再直视眼前的妖帝:“纯姬不敢。”
“出去。”
妖帝一声轻呵,纯姬像个受惊吓的耗子跑了出去。
临了到了石屏处,她不服气地回头看了一眼那抱着胳膊,闲闲看着水里人的王兄。
只这一秒,她便从岸上人的眼神里读出来“眼前水里这人,将是她一生宿敌。”
纯姬受伤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一圈,满是不甘得离开了这处宫殿。
“全都下去。”
再一声令下,这殿里所有的侍女仆人全都如潮水退到殿外。
最后一个甚至还掩上了门。
檀月煌倒吸一口凉气,猜不到这又是要干啥。
那妖帝面向他半蹲在池边,冲他轻轻往回招了招手:“过来。”
“……”
檀月煌读不懂他的意思,犹豫着没有挪步。
妖帝也不跟他废话,伸出手虚空一握,檀月煌的身子就从水里飘到了他的跟前,站定在靠岸的池子里。
妖帝捏着他的下巴,青光飘散,看似不大的力道却完全控制住了檀月煌的行动。
他眉尾一挑,轻蔑地笑问:“你说你有要事找少符白,所为何事?”
“我要找我爹,5日前,夏国边境的阳水村,西界妖帝和中原妖帝的人袭击了我们。我爹被带走了,我要去救他。”
檀月煌的嘴不受控制,他倒豆子似的把一切都告诉给了眼前这个人。
“失踪了这么久,你才去找,这几天你在哪?”
那妖帝轻轻笑,似乎这是一场愉快的交谈。
若是除开他眉眼间那份无法忽视的来自上位者的压迫感以外,檀月煌倒是愿意称他为绝色美人。
“我被神族天枢带去了他的仙山……”
又是如此的“坦诚布公”交代出一切,檀月煌知道自己又是被他的法术给控制了,可不甘还是让他用眼睛死死恨着眼前人。
所有信息倾囊而出,那妖帝脸上的笑消失了,阴霾笼罩上他的如同琥珀的双眸。
“被天枢抢先了……难怪一身神族的臭气。”
妖帝厌恶地皱了皱眉,好像真的檀月煌一身熏人的臭味似的。
说完他还不满意,伸手一把将檀月煌身上湿漉漉的外衣扯了下来,甩到一边。
全是水的衣服被拉下来,连带着里衣也松了大半,几乎全身走光。
檀月煌被他这举动给吓坏了,忙不迭捂住胸口,此刻只觉得自己肺都要炸了。
他发现这两兄妹就不是正常人。
“阁下有话好好说,但请不要随意脱我衣服!”
他尽力放缓语气,好好说话。
要不是血没法用,他是真想给这妖帝白皙的脸上来一血巴掌。
给妖帝上点胭脂。
“本座不喜欢你跟别的人扯上关系,尤其是天枢,自己洗好了就上来。”
说着他松手放开了对檀月煌下巴的禁锢,站起了身。
松手的那一刻,檀月煌终于感觉自己的脑子身子又属于自己了。
“可是我都不知道你是谁?!还有我要去救我爹,这么多天了,他若是落在少符白手里或许还有得救,大不了用我的命去换;可万一落在纯山尧手里……”
檀月煌话没说完,就见那妖帝投来一个复杂的眼神,他追问:“是纯山尧抓的,会如何?”
“万一是纯山尧抓的,那不就死定了,那西界妖帝嗜血成性。若我真是商珝,那只怕到时候我爹跟我都没法活命。”
檀月煌说完,看了一下自己在水里泡得发白的手指,撑着岸边坐了上去。
湿漉漉的衣服裹在身上很不舒服,他很想脱,但碍于边上有人,于是只能用手护在自己胸前。
以遮掩那正在发育的两处隆起。
边上的妖帝好像看笑话似的笑起来,负手弯腰,满是戏弄地问他:“那你知道这里是哪吗?”
“不知道啊,好像是狐族的地盘吧,狐族有两家王室,这里不会……”
檀月煌脑子里闪过一个答案,心中惊呼“不会真的这么巧吧!”
那妖帝呼出口气,愉悦地淡淡开口。
“进了这西五神峰的人族,确实没有再出去的道理,你说的不错。如果是本座抓了你爹,他必死无疑。但你不会死,因为咱俩的事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