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月煌心里苦,眼下有一种在给“别人”擦屁股的无力感。
“话说以前我是个怎样的人啊,你真的是我的……”
檀月煌承认,面首这事真的让人很难消化。
待沐浴结束,他换了身干净的衣衫。
藏雪“贴心地”给他拿了女子的衣袍过来,檀月煌看得直摇头,但无奈还是穿上了。
“是。正是因为你跟纯山尧有婚约,却还毫不避讳地与他人纵欢,纯山尧便一直对此事不满。
“但当时你还有别人。在我之前,你是同一名叫素素的猫妖交好,直到后来你我相遇……所以最后与你最亲近的我就成了纯山尧的刀下魂。”
苏隶安的嗓音很适合讲故事,娓娓道来,引人入胜。
檀月煌因此听得面红耳赤。
他现在才14,虽已婚嫁但却尚未经人事,哪能平静地接受这些东西!
“素素……我此前杀了一只猫妖,刚好就叫素素。她是个女妖,死前还问我‘她伺候我多年,我可曾心里有她’。或许就是你说的这个吧……”
素素,好死不死。现如今他檀月煌正在经历的一切都是从素素开始的。
如果那天没有经过阳水镇,没有去除妖,没有杀素素。
但凡有一件事与原来不同,只怕都到不了今天这步。
可怎么就那么巧?
巧得檀月煌在心里无声地苦笑。
“她能为你所杀,也是她的荣幸。 ”
苏隶安的声音带了慵懒的倦意,仿佛这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檀月煌突然有点担忧:这日夜“形影不离”的两个人,曾经还是那种关系。
今后会不会又重蹈覆辙?
他想起来徐肃说过,自己曾带苏隶安逃过婚。
那如果真的“重蹈覆辙”了该怎么办,纯山尧断不会再饶了苏隶安。
况且现在自己与纯山尧的婚事已经落定,纯山尧就是他的正房。
即便没有重蹈覆辙,只是给纯山尧知道自己曾经的面首又活过来了,甚至还住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那恐怕纯山尧的千斤重锏要砸的就是他们两个人了,且还是“名正言顺”。
“荣幸不荣幸的,我也无法了。她为祸人间,我身为除妖师留不得她。只是现在知道了我跟她还有这么一段,很是意外罢了。”
檀月煌叹息,世事无常啊。
苏隶安此时又轻轻的哼笑起来,柔柔地说:“你同之前不太一样了,我很喜欢。”
坐于屋檐廊下看仙鹤的人心里咯噔一跳。
喜欢?他说喜欢?是哪个喜欢!
“啊,那是……我从小就很有魅力!”
“是,你一直都很有魅力。”苏隶安宠溺地呵呵直笑。
笑得檀月煌心慌意乱。
此人当真难搞!难缠!
当天晚些时候,寒尘书斋内。
用过晚膳的檀月煌慢慢悠悠晃到寒尘面前。
见人正在看一卷什么东西,他就悄悄凑到跟前去,嬉皮笑脸地打招呼。
“嘿嘿,在看什么?”
寒尘疏离地侧目看他一眼,将那卷卷轴递给他。
语气平静淡漠:“开阳送来的,关于如何解除封印的线索。”
檀月煌好奇地接过展开,逐字逐句地读起来。
“情丝印,南黎秘术也。用以使情人避遗忘相思之苦。使二人发丝数三,精血数三,佐幽冥彼岸蕊数三,驱咒封于一人之身。可使另一人见之如故,情深似海。若欲解,舍以己身之物,驱咒换情。”
读完,檀月煌开始搜索脑海里的记忆。
似乎在他很小的时候,有见到过檀子仁神神秘秘拿着一株艳红色的花在屋里做什么。
当时他很小,正蹒跚学步。所以他即使好奇檀子仁的举动也没办法追过去看。
后来时间一久就忘了这事了。
曾经的他俩整日形影不离,檀子仁要想得到檀月煌的头发何其简单。
甚至于血,檀月煌经常受伤流血,而且每次都是檀子仁帮忙包扎。
这卷轴里的三样东西,对檀子仁来说都不叫难事。
“所以,你意思是,我哥在我身上结了这个情丝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