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贾母这边,众人又看了几出戏,下人开始摆酒席。
还未上桌,门口匆匆进来一个丫鬟,气喘吁吁跑到王熙凤身边,附在她耳边低语禀报。
谁知王熙凤大惊失色之下,居然喊了出来:“什么?你说二爷那劳什子因为跟女人厮混不能用了?”
丫鬟的脸瞬间白了,琏二爷的小厮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将此事宣扬出去,谁知琏二奶奶大惊之下,竟是说了出来!
“什么不能用了?”史湘云挨得近,听得清清楚楚,好奇问道。
宝钗和宝玉皆是脸色巨变,低头不语。
惜春看向迎春和探春,悄声问道:“竟能让凤姐姐失了仪态,不知道琏二哥哥怎么了。”
探春眉头微皱,轻斥道:“休得多嘴!”眼神却瞥向王熙凤,看她反应如何。
王熙凤此时也知失言,却又无法挽回,只得强撑着道:“没什么,是那起子小人乱嚼舌根,我断不能轻饶。”
史湘云却不依,拉着王熙凤的衣袖道:“凤姐姐,你向来不瞒我,到底何事?”
王熙凤横了她一眼,道:“云丫头,你莫要再问,这等腌臜事你不听也罢。”
此时,贾母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问道:“凤哥儿,何事这般吵闹?”
王熙凤忙赔笑道:“老祖宗,是个不懂事的丫鬟,说了些没影儿的浑话,扰了大家的兴致,我这就去处置。”
贾母眉头皱起来,道:“别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弄出些乌烟瘴气的事儿,仔细着。”
可史湘云是个直肠子,竟朝着贾母道:“老祖宗,那丫鬟说琏二爷因跟女人厮混那劳什子出了事呢,凤姐姐这般模样,想来不是小事。”
贾母听闻此言,只觉一阵眩晕,身子晃了几晃,鸳鸯赶忙上前扶住。
半晌,贾母才缓过神来,眼中满是震惊与担忧。
“孽障!下流种子!非得做出那等事,害了自己!”贾母气得嘴唇发抖,手中的拐杖不住地敲击地面,发出声声闷响,“幸好已经有了芃儿,不然我看他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众人皆不敢言语,堂中一片死寂,唯有贾母沉重的喘息声。
贾母的目光如电,扫向王熙凤,沉声道:“凤哥儿,你如何说?你的丈夫做出了这等事,你竟一无所知,丝毫不曾察觉吗?”
王熙凤扑通跪下,泪如雨下,道:“老祖宗,孙媳也是刚刚才知晓,心慌意乱,这……这叫我如何是说?”
贾母闭眼,深吸一口气,道:“去,把那混账东西给我找来,我要亲自问个明白。”
说罢,又看向众人,“今儿这事,谁敢传出一个字去,我绝不轻饶。”
众人唯唯诺诺,深知此事若传扬出去,贾家的脸都要丢尽了。
贾母又看向探春、宝钗等小辈,“你们都回去,这腌臜事莫要污了你们的耳朵。”
几个姑娘走出来,大的几乎都懂了,年纪小的也似懂非懂。
史湘云惴惴不安,几欲哭出来,只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了。
宝钗安慰她道:“云妹妹,不必过于忧心,此事……想必也是瞒不了的,是不是你问出来,最后老太太都得知晓。”
史湘云心里这才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