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在一旁听了,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她不是要补身子吗?我们就把老爷那些个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妾卖了,换些钱买人参燕窝,父亲问起来,我们也有话说。”
王熙凤听了,大喜道:“我们夫妻想到一处去了!如今这形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
贾琏便暗中寻了人牙子,将贾赦的几个贱妾悄悄卖了出去,换了银子买了人参燕窝给邢夫人送去。
没几日,贾赦就听闻了此事,怒发冲冠地来找贾琏和王熙凤问罪:“琏二家的,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卖我的小妾,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爷?”
王熙凤却不慌不忙,镇定自若地道:“老爷息怒,您也知道,如今这府里入不敷出,太太又日日问我要人参燕窝补身子,我实在是没处寻银子,这才出此下策。
我也是为了太太的身子着想,想着先把太太的病养好,日后再想法子把人赎回来。”
贾赦听了王熙凤的话,气得脸色铁青,转头便冲向邢夫人的住处,一进门就破口大骂:“你这败家的婆子!为了补你这把老骨头,竟让琏二家的做出卖我小妾这等事来!
府里的钱财都被你这般糟践,我看你是不想让这一家子好过了!”
邢夫人吓得脸色惨白,半躺在床上哆哆嗦嗦地说道:“老爷,我……我也是身子实在熬不住了,才想着要些补药,哪晓得她会做出这等事来。”
贾赦哪里听得进她的话,指着邢夫人的鼻子继续骂道:“你个没脑子的蠢货!这府里如今是什么光景你不清楚?
还尽想着享受,老二家的本就不是个善茬,你还往她跟前凑,这下可好,把我的人都给卖了!
你是不是想把这家里的东西都败光了才甘心?”
邢夫人不敢言语,只是低头抹泪,心里恨毒了王熙凤。
贾赦在屋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一个个的都不让我省心,家里的这些家底,迟早要被你们折腾光!”
贾赦骂够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眼睛却不停转动,显然在盘算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看向邢夫人,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哼,这老二家的如此大胆妄为,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你且说说,有什么法子能治治她,把这口气出了,也让她知道这贾府到底是谁当家!”
邢夫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咬牙切齿地说道:“老爷,那王熙凤仗着自己管家,平日里就没少克扣月钱,中饱私囊。
这次又卖了您的小妾,定不能轻饶。依我看,咱们先把她管家的权力夺了,再找个由头在老太太面前好好告她一状。
就说……就说她私自变卖府里财物,不敬长辈,让老太太也厌弃她。”毕竟王熙凤管了这么多年的家,她就不信王熙凤手里干干净净的!
贾赦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沉吟道:“夺她管家之权倒是个法子,只是老太太向来偏袒她,这状可不好告。得找些实实在在的证据,让老太太也无话可说。”
邢夫人凑近贾赦低声道:“老爷,您忘了?之前凤丫头曾经放印子钱的事,虽说早就不做了,但只要咱们仔细查,定能找到些蛛丝马迹,这件事要是捅到老太太跟前,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贾赦听了,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好,就依你所言。你这几日便派人去悄悄打听,把这些事都给我查得清清楚楚。
等证据确凿了,看她还怎么张狂!这次定要让她在这贾府一丝脸面也无!”